“詩詩,對待少爺這樣的人你得主動一點兒,若大的空間藤出來給你們不就想著獨處好辦事麼。結果倒好,你們反倒不進則退了。”
言詩詩握著盤子的手顫了一顫:“張叔,其實……”她跟秦夜不一定就真的合適。
老管家不等她說完,神色速轉嚴整,已按了暫停手勢:“這是老太太的話,我只是轉達。”實則少爺這樣的人到底能被哪樣的女人收了骨頭,他也琢磨不透。不待言詩詩再說話,他倒要回房間了。走出兩步又道:“還有,老太太讓你速速變白,等她回來驗收成果。”
“……”一排烏鴉自頭頂飛過。
言詩詩一早便起來整裝洗漱,第一天上班有講究,穿著要得體,卻也不能太奢華。秦家之前準備的,再加上後來購置,衣櫃中鬆鬆散散的掛了幾件。拔弄兩下撿出一套運動款式的穿,束頭髮時想起老太太昨夜轉達的密令,對鏡鑽研一番。這皮質不錯,細膩光滑,若論五官也是沒有瑕疵的,可是美白對這張臉是件大工程,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達到讓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稍微用了些淡彩上妝去除暗沉顏色,下樓去吃早餐。
秦夜已經在餐桌前坐好,一邊咬著食物一邊低頭看桌上的檔案。這個男人很好看,簡直是件上等的藝術品,生活認真,作風嚴整,辦事更是沉穩妥貼。這樣的男人在這個時代是會被搶破頭的,娶個老婆有何難?而據他周遭人描述,卻是個何其不解風情的主。有些人對感情看淡,要麼不經世事,要麼曾認認真真的愛過,他是哪一種?
張管家見人進來,讓人將她的那份早餐擺上桌。
下人看了言詩詩一眼,笑咪咪的說:“詩詩小姐今天真漂亮,哪裡好像不同了。”
言詩詩淺笑:“謝謝。”自然不同了,靈魂都變了,氣韻怎會相同。
秦夜一段字句看罷,抬頭看她一眼。那眼瞳尤是淡淡,鬆散晶亮的光一閃而過。收起檔案說:“吃完我送你過去,順帶找楚信風有些事。”
這次的工作是他應承的不假,卻是託楚信風辦事。楚家業務混雜,卻樣樣列居首位,幹什麼什麼出彩,像這種極盡奢華的商務酒店不知開了多少家連鎖。
言詩詩環顧打量整個大廳,華麗得真是叫人咂舌。這種級別的酒店就算以前那個年收入上百萬的她也是住不起的,可見這個社會貧富差距多麼嚴重。
楚信風的秘書下來迎接,禮貌和絢的笑著:“秦少您好,我們楚總在樓上開會,請您上去等。”
言詩詩這種土包子在秦夜光芒萬丈的影射下自然要被忽略,再加上驚訝的時候很是呆靡,一雙人已經要上去了,而她還立在原地遲緩打量。
秦夜步伐收住,回身喚她。這一眼看過為何便不再動,盯著薄光軟軟下的女子,看她瞳孔清澈,竟覺明媚如斯。這一場景像夢一樣,悠遠得勾也勾不到,也是這樣的一束暖光,女子模糊的容顏相嵌,隔著課桌這樣細瞧一個女人出神,卻還是青春年少時的樣子。
那個夢他做過很多次,教室裡極為寧靜的一片天地,卻如何也看不清是誰與誰的初見。
只隱隱覺得那是一場初見。
秘書小姐提醒:“秦少,有什麼事嗎?”
秦夜自斂回神,只道:“沒有。”接著又喚:“言詩詩,上去吧。”
言詩詩巴巴的跟在身後上樓,楚信風的辦公室在二十二樓,跟會議室設在同一樓層上。那時會議接近尾聲,大門被人開啟,楚信風第一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面上還是昔日倜儻風流的笑,卻無形中帶一絲威嚴。言詩詩一直見他紈絝的貴公子模樣,沒想到語氣和表情都冷冽下來,便很是有模有樣了。
一見到秦夜即刻鬆弛下來,勾上他的肩膀將人帶到辦公室裡說話。走前還不忘回頭細瞄言詩詩一眼,有一點兒小清新的錯覺。看來保養過了,氣質都陡然又冷清了一個格調。曼妙的輕吹了一個口哨,轉過頭對秦夜說:“你這個小媳婦要成精啊。”
秦夜眸子一眯,溫文爾雅的神色還沒散去,楚信風卻即刻如遭電擊,收回手來。
門板關上時抱怨:“開個玩笑至於這麼火大麼。”
言詩詩早見識了他的嘴貧,知道他們雙雙嚴肅的模樣是有重事要談,白了楚信風一眼主動問:“我幹什麼活?”
楚信風頜首想了一下,接通內線將秘書叫進來。
還是那位氣質翩翩的小美人,公式化的問:“楚總,有什麼事?”
楚信風指了下言詩詩:“把她送人事部去安排一個輕鬆點兒的工作。”眸子斜睨上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