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接起:“楚少,我們少爺還沒有回來,您找他有事?”
楚信風握著電話狐疑:“還沒回去?”這個點兒也該到了,誰不知他秦夜的車子馬車十足啊。
張管家肯誠道:“是沒回來,您若有事找他,等少爺回來我幫著轉達。”
楚信風想了想,作罷:“不用了,我晚上過去找他。”
“是,我知道了,回來就跟少爺說。”
秦夜之所以回來得晚了,是被人半路攔下,明晃晃的陽光透光擋風玻璃射進來,秦夜定睛時微眯了眸子。兩名女子從前面擋路的車子上下來,皆是明媚賽花的人物。笑意吟吟的看向這邊,明閃閃的眸內望眼欲穿,無人參透這是怎樣複雜的一種心態。時隔三年,卻像隔了那麼多的人和事,他們,已不再熟悉。
秦夜推開車門下來,一頭蓬鬆發線隱隱摭住雙桃花眸子,金黃的陽光調皮地爬滿髮梢,華光如閃的人物,眯眸間是慵懶頹然的神色。曾經的白衣少年,一身貼合內斂的黑色襯衣,沒打領帶,領口鬆散的開啟著,搭配純黑西服,玉樹臨風又頂天立地的模樣。容顏被歲月修渡後,比往昔更加丰神俊朗。
這陌生沿著華夏的心底一路攀爬上來,定定地瞧著他時大腦一片空白。她想象過太多種相逢的畫面,哪怕擦肩而過,但為路人,卻獨露掉相視無言。即便心裡不好受,面上仍舊微微笑著。
一旁的蘇小語就很難控制情緒了,背過身去,不著痕跡擦拭掉漫出眼眶的液體。
秦夜堪堪瞧了兩人一眼,緩步踱過,面上沒有其他表情,只有紳士風度的從容冷清,最慣常的那一種:“兩位有事嗎?”
蘇小語驀然轉過身,眼睛本來就大,由於驚訝不自知放大後,便有脫窗的危險。看吧,這個果然是秦夜,若是林宿就不會這麼冰冷,他會伸出手臂吊兒郎當將人攬到腋下,一口一個“哥哥”的逗弄。如果他是林宿,會因為她們是少見的美女,唇角玩世不恭的彎起,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連眼中的溫度都是冷卻的。
只問她們一句:“兩位有事嗎?”這一句的潛臺詞她們早已參透,如果沒事請讓開,我不是一個可以隨意開玩笑的人。
此一刻心理生出怪異想法,就像當年同舟共濟的時候她們將他捨棄了,再回頭,那個立過汗馬功勞,最安然和絢的人轉首長成另外一番模樣。心中實是記恨她們的,所以索性連記得都不願。
華夏盯著秦夜那雙冷目的時候,便生出這樣的錯覺。斂神伸出手,微微一笑:“你好,秦律師,我們是宋謹的朋友,常聽他提到你。因為正好來F城出差,就過來打個招呼。”
秦夜看著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幾分停頓後,伸手握上:“你好,秦夜。”
蘇小語跟著湊上來:“我是蘇小語。”
高中一年級,他第一次回眸拿書本敲上華夏的頭,只因為他在酣睡之際被老師叫起來答題,朦朧之際她在身後提點他答案,竟是錯得最離譜的一個選項,他被誤認為紈絝子弟,被罰跑圈。
當時華夏被他震醒,眯離著眼不悅嚷嚷:“你憑什麼打我?”
林宿就如現在這般挑著好看的眉宇:“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怎麼進來的?”
蘇小語放下漫畫書打圓場,在林宿看著華夏,覺得萬物皆失去華彩的時候,她也正正覺得真是明媚耀眼,星子一般的人物。
“林宿,新生第一名對吧?你冤枉華夏了,那會兒她也正睡著,說夢話呢。”
這個畫面她仍記得,華夏也記得,只有林宿是徹頭徹尾的忘記了。
華夏提議:“別在這站著了,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如何?”
蘇小語趕忙開啟車門,笑吟吟地看他:“秦律師,上車吧。”
卻被秦夜拒絕:“我坐自己的車子。”
蘇小語愣了下,華夏已在一旁說話:“也好,你走前邊,我們對這裡不熟。”
秦夜大大方方的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子,吩咐一嗓後,車子一路開去‘青風茶樓’,此刻喝茶的人不多,包間內播放著古樸的輕音樂,狀似清閒。
“兩位應該不止約我喝個茶這麼簡單吧?有事?”秦夜轉動著手裡的杯子,開門見山的問出來。
能有什麼事呢,還不是他這邊出了事,他們坐立不安,便一心飛過來了。華夏盯著他一張蒼白消瘦的臉,低下頭不是滋味道:“秦律師狀態看著不是很好,你的手臂……”
秦夜一口茶水抿壓下,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神色自如:“醫生說廢了,估計不能用了。”
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