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回來前沒聽你來信?”
陳玄苦著臉,小意地給華韶彥解釋:“少將軍,小的皇上被派出去辦差,回來才知道上官大人被革職。世子那邊,小的提醒過,哪裡知道他沒處置妥當就出京了。就幾天功夫,我一時疏忽沒留人,沒想到王妃她會揹著世子行事……”
“我不在京時,你可還有何事瞞著我?”
華韶彥的唇角忽然浮現出一抹淺淡微笑。
陳玄打了個寒戰,低下頭,“沒,除了這件沒什麼事了?”
“真的?”華韶彥漂亮的眼尾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睨了眼陳玄,“你確定這段時日記性一直很好?”
陳玄呵呵傻笑了兩聲,在華韶彥銳利的目光逼視下,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訥訥地斂了笑容,低頭老實交待了,“若說了,求您別責罰我?我那也是為您好!”
華韶彥唇瓣輕啟,淡淡地吐了一個字,“說!”
“老夫人安排姑娘相親,小的沒敢跟您說,就託世子來幫了個小忙……”陳玄立時篩豆子似的噼裡啪啦把頭前過年時候興善寺的事給華韶彥繪聲繪色地轉述了一遍,不忘添油加醋地強調他的初衷,是為了華韶彥的終身幸福著想。
華韶彥越聽笑容越盛,“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我派你回來是處理方紀的事情,不是讓你摻和別的……”
陳玄諂媚道:“總不能看著姑娘嫁給別人,那您怎麼辦?”
“你個混球,我只是不想她被人逼著跑火炕……”華韶彥張開說了半句,看著陳玄那雙賊亮賊亮的眼睛,不願再多解釋,冷哼一聲,“你即刻去上苑,不管是用綁的還是請的,把李玦給我弄回來。”
“是——”陳玄一聽這話如蒙大赦,抹了把頭上的汗,腳底板抹油開溜了。
……
二月,春寒料峭,地處北方的上京城依舊裹著厚厚的冬裝。
晨間,涼沁沁的清霧浮游在天地間,落在虯枝上凝結出一層晶瑩的薄霜,那朵朵覆在霜色下的紅梅斂去了骨子裡那濃烈的豔,生出了幾分朦朧柔和的溫潤之意。
華韶彥站在東暖閣外的迴廊邊,靜靜地看著院中那幾株還開著花的梅樹,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日暮時分夕陽之下躺在草甸上休憩的少女,如玉的雙靨染上淡淡的緋色,柔美不失明豔,便如這院中紅梅一般。
回憶起那段在樹上偷窺的休閒愜意日子,他忍不住勾勾唇,記得那時每次好不容易等到魚兒上鉤時,那雙明亮的眼眸總會偷偷地劃過清淺狡黠的笑意,那神情活脫脫就是貓兒轉世,像她那個性子,被人逼婚,還能乖乖地守在家裡,真是有點奇怪?不知道那丫頭是不是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了?她呆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叔瀾。”鬱子都踱步走到華韶彥身邊,並肩而立,目光順著華韶彥的目光看過去,“在賞梅?”
“嗯!”華韶彥回神,朝鬱子都頷首,輕應了一聲。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院中的紅梅,各自想著心事。
不多時,內侍傳喚,皇帝請二人進了東暖閣。
閣內,皇帝正坐在上首書案前批奏章,見華,鬱二人進來,放下硃筆,喚人賜坐。
二人一坐定,皇帝便道“今次和親之事能圓滿順遂,你二人勞苦功高,改日朕會另行賞賜!倒是小十這趟回來,成熟多了,你二人當再記一功!”
二人齊聲謝恩,少不得謙遜一番,又誇讚一下忠王年少有為云云。
“好了,既然你二人回來了,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二人的意思。滑州開春雪融河水暴漲,引發洪災,來勢洶猛,乃百年罕有,堤壩決口,諸民流離失所,工部說,雖有官員疏忽懈怠,未能在巡河時查察堪明,但歸其原因,是五年前大修滑州堤時河工銀子不足,築防不利,以致埋下隱患。戶部堅持雖當年雲登之亂為抽調軍餉,壓減了河工用銀,但所調白銀足以應付當時堤壩修繕之資。”
皇帝抬手按了按發漲的額頭,“看看工部,戶部這些傢伙,各有說辭,遇事就知推諉搪塞!”
“皇上息怒!”華韶彥先開口回道:“這等天災人禍,突發而至,始料未及,現下還不是追究責任之時,應派能吏賑災為上。”
鬱子都點頭應和:“華少將軍所言極是,黎庶遭災,當務之急不是追究孰是孰非,災後易發疫症,要及早做好賑災撫卹,安排堤壩修繕,以防天氣轉暖前洪災再發。此時追究責任,只會耽誤貽誤救災良機。若激起民變,反對朝廷不利。”
“嗯,隆佑此言甚為有理。”皇帝看著二人頗有欣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