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刺耳的陽光叫醒了兩個疲倦的軀殼,無名首先翻身爬了起來,舌頭舔著乾裂的嘴唇,在被野火烘烤過的大地上蒸了一夜,體內的水分幾乎已被蒸乾,強烈的乾渴刺激著他的咽喉。
“無名,給你水!”那邊的何玄卿已經舉起軍用水壺,猛灌了幾口,將剩餘的水遞了過來。
這隻野地撿起來的破軍用水壺,居然派上了用場,成了他們隨身必備的水源儲存器,一壺水雖然不多,節省著用也夠他們支援幾天。
現在他們找到了水源,無名當然不會太吝惜這壺水,猛灌幾口,搖了搖水壺,裡面的水已見底。
“我們先去清江那邊灌一壺水,然後去找點可以吃的野果。”無名將水壺遞給何玄卿,站起來將揹包上了肩膀。
“那些大頭魚。。。。。。”何玄卿對那些圍攻他們的黑傢伙依然心有餘悸。
“只要我們不侵犯它們,它們應該不會攻擊我們,我們過去洗把臉,灌一壺水立刻離開,不要驚擾它們。”
見無名如此說,何玄卿也覺得有道理,收起了緊張情緒,跟在無名一起朝清江方向走去。
一場意外野火燒過,腳下已是一片焦土,一些低窪處積的雨水已粘成黑乎乎的一層爛泥,兩個人趟著過去,鞋上已沾滿了烏黑的泥巴。
走了一段,陽光漸漸毒辣起來,空氣裡頓時瀰漫了濃濃的焦糊味道,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草香味道。
昨晚蔓延的火勢,被一場及時雨澆滅,並沒有蔓延很遠,他們走了二里地,眼前已出現了黃綠相間的荒草地。
“唔,怎麼這麼臭?”敏感的何玄卿首先聞到一股濃濃的腐臭味道,立刻伸手捂住了鼻子。
無名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努力屏著呼吸,眼裡蒙了一層憂鬱的陰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他們越接近清江,臭味便越來越濃烈,無名的心也越來越緊張,他已經意識到另一場災難已經發生。
當他們站在清江邊一刻,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深入靈魂深處的驚懼恐慌。
那一江清水,已變得渾濁汙黑,水面上覆蓋了一層黏糊糊,亮晶晶的黑色液體,一條條烏黑的死魚漂浮其間,隨著漆黑的水波盪漾著。一夜之間,河裡的大頭娃娃魚居然全部死掉,**的身體溢位的漆黑魚油已將一條清澈的江水徹底汙染成一條汙水。
望著油膩膩,黑乎乎的江水,一陣腐臭撲鼻而來,禁不住刺激的何玄卿已開始嘔吐,彎下腰拼命的嘔吐,乾癟的肚子根本沒有東西可吐,吐完剛剛喝進去的涼水,嘔了兩口苦水,便不停的乾嘔痙攣著。
“這腐臭之氣有毒,我們趕緊離開。”陸無名突然眼前一暈,幾乎也要嘔吐出來,趕緊捂住嘴巴,拉著何玄卿匆匆離開了汙染的清江水。
走出一里地,一陣清風撲面,兩個人方才全身一爽,擺脫了受那股腐臭之氣侵襲的頭暈噁心感覺。
“這些魚怎麼一夜之間全部死絕,而且**的這麼快?”壓力一減,何玄卿立刻一臉疑惑的詢問無名。
“也許是我們的侵入,汙染了水源,破壞了它們的生存環境。小時候聽爹說,有一種娃娃魚生長在深山山谷的冰冷清澈澗水,水一旦被人伸手摸過,裡面的魚很快就會死掉。
也有一些山裡人抓這種娃娃魚出來賣,據說一條要賣500多。我參加工作後,也聽局裡一些同志說,有些領導喜歡吃娃娃魚,據說一條已經漲到了塊,你做了那麼多年大律師,應該也嘗過那種美味。”陸無名一邊說著,眼前又出現了九峰蓮花山深處,水庫釣魚的那個老人。
“嗯,好像是吃過,我那會兒混的風生水起,經常吃一些亂七八糟,說不上名堂的東西,美味談不上,還不如你媽送我們的那一籃子白饃的味道。”何玄卿回味著白饃味道,舌頭添了一下嘴唇,肚子又開始咕咕叫。
兩個人不再說話,默默的一路前行,開始在荒草之間尋找可以充飢的野生果實。
無名一邊四下搜尋,心裡卻依然在惦記著那一江汙染的江水。
雖然傳說中的大頭魚,對水的敏感性很強,必須在清澈純淨的水裡才可以生存,可那畢竟是傳說,摸一下水就會汙染顯然是一種極度的誇張,九峰蓮花山裡的水庫,經常有人下水游泳淹死,裡面的大頭魚不是一樣活的好好的。
導致一江大頭魚突然滅絕的根源究竟是什麼?
首先應該就是天河神劍,曾經殺人無數,曾經殺屍無數的天河神劍。它的劍鋒已沾染了屍毒,他用劍削尖魚叉時,屍毒留在了切口處,插入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