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柔和的照在病床,餘墨楓緩緩睜開了疲憊的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頭的吊針正點點滴滴注入自己的血脈。
“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一名護士進來,他立刻掙扎著要坐起來,一臉疑惑的叫嚷起來。
“別動,你剛做完手術,傷口還沒有癒合,現在需要休息。”護士態度很好,眼神裡充滿了同情和悲憫。
“手術?什麼手術?”
“你陰囊受過嚴重損傷,睪之丸已嚴重感染,為了保證你的生命,我們不得不保守治療,實施了切除手術。”護士儘量用專業詞彙解釋,努力做出一臉嚴肅的表情。
“切。。。切除?”餘墨楓徹底的懵了,絕望的目光立刻凝固。
“是啊,你也真夠保守的,被人踢傷了陰囊,就應該及時到醫院治療,自己貼一片狗皮膏藥有啥用?
狗皮膏藥能夠治病,還要專業的外科醫生幹嘛?要不是昨晚有人發現你暈死在家裡,及時送你到醫院,你的命都保不住了。”護士一邊埋怨,一邊從腳下撩起了他身上的薄被子。
“你。。。你幹什麼?”餘墨楓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別動,我檢查一下傷口有沒有感染,順便換藥。這地方潮溼易出汗,很容易感染。”護士一把按住了他一條腿,開始低下頭揭開紗布細心的檢查他的傷口,一隻套著皮手套的手指還輕輕的觸碰了幾下他的敏感地帶。
餘墨楓心裡湧起一股激烈的衝動,血脈一直向下延伸膨脹,到了關鍵部位那種衝動一下子消散成一絲冰涼,刺骨的冰涼。
“嗯,傷口癒合的還不錯,千萬不要亂動,休養兩天就可以下地走動了。還有一定要想開一點,生命只有一次,一定要懂得珍惜。”護士細心的換藥包紮完畢,將撩起的被子蓋了回去,一臉同情的安慰了兩句,一邊掏出小本記錄,一邊轉身離開。
餘墨楓雙拳緊握,牙齒狠狠咬著嘴唇,一股激烈的仇恨在他的心裡激烈的燃燒著,眼前浮現出了那張邪惡而討厭的臉。
我要活下去,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我要殺了他,殺了那條可惡的癩皮狗,還有那一個賤貨,那條背棄我的下賤母狗。
一對狗男女,等著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有了這股刻骨的仇恨,他的生存**陡然強烈起來,仇恨讓他的生命再次煥發出光彩,充滿生命活力的光彩。
女護士對他照顧的格外殷勤周到,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過來關照一下,態度也很是關心,居然讓心灰意冷的餘墨楓感受到一種溫暖,來自母性的溫暖。
“護士,請問一下,昨晚送我到醫院的那個人,現在哪裡?是不是他替我墊付了醫療費?”餘墨楓的情緒漸漸恢復平靜,不得不接受了眼前殘酷的現實,開始關心這個及時挽救自己生命的人。
“是一個佝僂背的瘸腿老人,他深夜把你背進醫院,不但墊付了醫療費,還給我一筆護理費,讓我好好照看你。
這幾天他一直守護著你,今早我查房才發現他已經走了,悄悄的走了。”護士耐心的介紹了深夜救人的好心人。
“對了,他不是你的熟人麼?他說發現你昏死在床上,才送你到醫院。”護士突然想到有點不對,疑惑的追問了一句。
“一定是一個院裡的鄰居,我租住在一個大雜院,裡面住了很多人,都是一些熱心的小商小販。”餘墨楓一邊支支吾吾的應付護士,一邊努力在記憶裡搜尋著那些住在一個院裡的鄰居們。
那是一個離工大不遠的城市老區,他租的房子是一個大雜院裡的一間西廂房,這也是他和女友曾經共同的小窩。
在那個小小的家,他第一次對著真實的**模特,畫出了人生中第一張最有感覺的人體素描,這個**模特就是他們學院的院花,也是一直傾慕他才華的女友。
記得那時的天空總是很藍,郊外的青草總是很柔軟,他的生命也充滿了浪漫。揹著一個破畫架,踩著一輛破單車,飄逸著一頭長髮,獨自去野外寫生,總有一種脫離世俗,不食人間煙火,自我感覺無限放大的文藝感。
後來寫生時身邊又多了一個柔軟美麗的身體,輕輕靠在他的身邊,痴痴的看著他寫生,讓他的文藝優越感膨脹到了一種令自己陶醉的境界。
那一次寫生,在一片藍天綠草的見證下,他和她翻滾在了一起,從那一刻起,他將自己生命的一半注射給了她。
他們開始走出大學宿舍,一起在喧囂吵鬧的大雜院搭建了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