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一陣痙攣,整個人嚇得不停的顫抖起來。
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雖然躺在宿舍的床上,身上卻裹了一條血糊糊的床單,陌生的床單。血色渲染的床單除了濃濃的鮮血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成年女人喜歡用的濃重型脂粉香。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如被針刺,立刻赤身從床上跳下來,那一條血色床單凌亂的抖落在床鋪上,我的衣服呢?我的刀呢?
衣服不在,刀也不在,它們已留在了他的夢裡,留在了作案現場。
床鋪血痕斑斑,他的身體同樣也血跡斑斑,佈滿了血紅色的密密麻麻的模糊符號。他一把抓起床單,瘋狂的奔入了洗手間,開啟冷水,將血床單丟在地上,他踩著它開始一邊洗澡,一邊洗床單。
清澈冰冷的水柱散落下來,很快就匯成一條條血紅色的汙濁血流,一路旋轉著旋入了下水道。
冰冷的水流刺激下,他的頭腦格外的清醒起來,他開始顫抖,拼命的顫抖,究竟是內心極度的恐懼,還是龍頭散出的水太冷?
他洗了足足一個小時,身體已搓成了一片淤紅,依然無法完全抹去身上留下的血痕,若隱若現的血痕。
地上的床單經過他不停的踩踏,上面的血跡也變得模糊,整個床單幻化成了一片暗淡的粉紅色,無論再怎麼努力搓洗,也無法將那一層粉紅褪去。
工大西門,一家還算高檔的餐廳。
一個安靜的雅間裡,餘墨楓安靜的坐著,面色平靜,臉上掛著一絲難得的溫和,幾位同宿舍的兄弟已陸續應約而來。
今天一早他們就接到了老七的電話,請他們提前吃散夥飯。畢業還有三個月,這頓散夥飯是不是提前的太早了點?
難得平時一毛不拔的老七請一回客,大家都推掉一切雜事,提前前來赴會。因為老七說,他要走了,要提前離開學校,請他們吃的是最後的午餐。
“不知不覺四年就要過去了,感謝各位兄弟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來,我先敬大家一杯。”餘墨楓舉起杯,一本正經的來了幾句開場白。
“老七,是不是找到合適的單位,要提前去上班了?看不出來,平時就你吊兒郎當,根本沒有正經找工作,居然搶到了所有人前面。我折騰了半年了,都沒有一個靠譜的。”上鋪的老四一臉羨慕,話裡有一種酸酸的味道。
“我不是去上班,只是離開大家一段時間。”餘墨楓淡淡的說,掩飾不住一臉傷感失落。
“離開大家一段時間?什麼意思?”幾位兄弟看著他古怪的神情,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縱談天下大勢,逢酒必喝,喝酒必瘋。今天請兄弟們過來是喝酒的,不是來扯淡的,來,喝酒,喝酒,不醉不歸,不瘋不回。”餘墨楓見大家這種眼神看自己,趕緊岔開話題,端起酒杯招呼起來。
三瓶白酒喝空,聚會的氣氛立刻高漲起來,自從兄弟們有了女人,各自為家以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大團圓,很久沒有喝到這麼爽。
酒喝多了,話題也就多了起來。
“哥幾個,你們聽說沒有,咱學校又出大新聞了?”喝的臉紅脖粗的老三第一個開始八卦校園新聞。
“什。。。什麼狗屁大新聞,不就是教咱們自動化課的那個妞被深夜姦殺了麼。現在全市都知道了,早不是什麼新聞了。”老四舌頭已僵硬,毫不客氣的擠兌了老三一句。
“那妞長得還不錯,就是年齡比咱們大了幾歲。做老師嫩了點,做女朋友又老了點,青黃不接,實在是可惜,可惜。”猥瑣的鄉村老三立刻露出了色相。
“那**,死了活該。她那股騷兮兮的勁兒,遲早會出事。”老大一本正經的開始批判死者的生前汙點。
“是啊,聽說她平時經常穿著暴露,繞著校園角落瞎轉悠,專門勾搭在校小男生,很多單純的小男生都被她給辦了。”只要老大發表言論,老二必然第一個開口附和,證明老大說話的正確性。
“是嗎?上課時一本正經坐在後排監督我們,看不出來她居然這麼騷,早知道她好這一口,兄弟也心甘情願被他勾搭一回。”老三立刻開始後悔錯過了人生中犯一次美麗錯誤的機會。
“她能夠畢業留校,還不是因為咱們那位教自動化的白髮教授放了她一“馬”。這年頭,沒有奉獻,哪來的機遇?”老四總是一副憤世嫉俗的**樣,開口就一嘴怨氣。
“老四,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證據麼?”老大一臉嚴肅的打斷了老四的“謠言”。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