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無涯際的荒野之間,一隻浩浩蕩蕩的隊伍迤邐而行。
隊伍已經行進了幾個月,穿越了漫漫荒野,翻越了重重山嶺,一直朝著日出的方向不斷的行進著。
陸無名心裡有一張地圖,劃分了條條疆界,將整個世界割斷成大大小小無數條塊的地圖,而眼前的世界卻是一片荒蕪平坦,沒有界碑,也沒有隔離的戒備。
曾經生存在這個世界的無數國家都已經消亡,生命已毀於災難,民為國之魂,民凋敝則國消亡。
陸無名緩緩追隨著隊伍,斜揹著一個沉重的布包,斜插布包裡的天河神劍,古舊泛綠的劍柄露在包袱之外。包袱裡是他的帳篷,一頂印度部族分配給他的帳篷,還有一些必須用品。
沁珠自從那天與他一起賞月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他知道她是在刻意躲避著他,因為那一夜他看到了她最不願意讓他看到的東西,一個失去了女人象徵的殘缺不全的女孩,最怕的就是讓一個心有所期待的男人看到她的致命缺陷。
在陸文亭的時代,她是一個**旺盛的賢妻良母式女人,她是一個天生**強悍的女人,卻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
在陸無名的時代,埋藏在基因深處的仇恨,對世間男人的刻骨仇恨,讓她整個人都變了形,開始在男人身上發洩他的怨氣,變得放蕩無羈,不斷更替著身上的男人,一個個將他們度入了“鬼門關”。
而眼前的沁珠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出生便受了戒,一直跟隨大魂師修煉魂法,滅絕了一切人類**的可憐女人。
這樣的女人,最容易進入春夢,充滿幻想激情的春夢。在恍惚的春夢裡她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一連串殘酷的報復故事,她的夢開始變得扭曲,變得放蕩,開始在虛幻中經歷不同的男人。。。。。。
春夢了無痕,當她從夢中走出一刻,一切都成為幻影。
這一切本來就是她的宿命,一輩子的宿命。可是偏偏夢裡的那個人出現在她的世界,面對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夢中情人,那一襲漆黑的衣袍還能緊緊裹住她盪漾的心?
陸無名凝視前方思緒萬千,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發現整個隊伍正在偏離方向,開始從東南方向偏移,警惕的他立刻收拾心緒,緊緊跟上了隊伍,但他沒有立刻去找魂婆婆。
他知道當自己出現疑問,產生質疑一刻,魂婆婆一定會主動找自己解釋他的困擾,今晚露營之後,她一定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日落,紅霞滿天,捲起的夜風夾雜著絲絲寒意,吹動著陸無名一頭亂髮,滿臉鬍鬚。
在這一場漫長艱難的旅途中,已經有無數人倒在了東歸的路上,當然沒有人再會注重自己的儀表,一個個風塵滿臉,一身滄桑。
隊伍開始露營,一堆堆篝火驅散了風中的寒意,整個營地瀰漫著一種生命的溫暖。
陸無名架起了自己的帳篷,負責伺候他的兩名部族成員,立刻在他帳篷前生了一堆篝火。無名坐在帳篷前。目光透過遍地篝火,在忙碌雜亂的人群中搜尋著。
一個熟悉的身影閃入了他的視線,寬大的黑色長袍顯得更加寬大,她豐滿的軀體居然有點佝僂,行動時身形有些怪異,腳下似乎有點不穩,她一直在努力保持著身體平衡。
她似乎感覺到了無名的在注視她,朝這邊驚慌一瞥,身影一閃,立刻匆匆躲到了無名的視線之外。
“陸先生,天氣開始變得寒冷,很快就會下雪,我們的隊伍不得不提前改變方向,朝著溫暖的地方轉移。
你要去的地方在遠古中國的北方,那裡很快就會進入一個天寒地凍的季節。不如跟著我們的隊伍南下一段時間。等過了寒冷的冬天,你再脫離我們的隊伍,選擇你要去的地方。”魂婆婆目光殷切的看著無名,等待著無名的答覆。
“打擾你們這麼久,明天我也該獨自上路了。現在已接近東方,我也該加速歸去的腳步。”無名拒絕了魂婆婆的好意,現在家園在望,心急如焚的他,不可能再等待一個漫長的冬季。
“嗯,明天一早,我們就在這裡分別,我們兩個部族都已成功脫離城堡控制,我們之間夢裡夢外的一切糾纏也該結束了。咳咳!”魂婆婆乾咳了兩聲,佝僂著背顫巍巍的消失在篝火帳篷之間。
第二天天色剛泛出亮色,陸無名便翻身起來,準備收拾帳篷獨自啟程。
他發現帳篷前多了一匹駱駝,適合長途跋涉的駱駝,背上馱了一個沉重的搭袋。無名知道這一定是魂婆婆替他準備的獨自遠行的必需之物。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