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突然一聲驚叫,向後跌出幾步,將手裡的面模脫手甩了出去。
那個可愛的娃娃面具的眼睛居然發出了光彩,只有活人才會有的眼神光彩,一雙眼波流動,眼球也在轉動,居然衝著他眨了一下眼,調皮的眨了一下眼。
“無名哥,你怎麼了?”傾城一把拉住無名,關切的問道。
“啊,沒事,沒事!”無名努力鎮定心神,平靜了自己的恐慌。
輕輕俯身撿起了跌落的小小面模,遞迴給傾城,眼光卻再也不敢與那個娃娃臉面對:“對不起,弄髒了你的面模。”
“沒什麼,無名哥,我們出去吧。”傾城輕輕將面具掛回原位,緩緩轉身朝外走去。
屋簷下,兩個默默對坐著。
“在我三歲的時候,爹帶回了一個小女孩,跟我一樣大的女孩,她就是姐姐傾國。從姐姐進門的那一天起,面模就開始記錄我的生命,生命中的每一段成長經歷。
那時候,那間掛滿面具的小屋,住著一位長鬚的爺爺,一個善於製作面模的爺爺。他把一張軟軟的東西貼著我臉上,冰冰的,涼涼的,癢癢的,每次都要幾個小時,我的面目就被拓在了上面。然後就是姐姐進去,一天後,她才出來,那張面模已貼在她臉上,緊緊的貼了上去。我們姐妹倆很好奇,試著去揭掉它。可是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將它揭下來。
直到一個月後,我再次進去,那位爺爺再拓一張我成長後的面模,然後姐姐進去,一天後,出來時,她的臉上也變成了我成長後的面模。
記得那時候,姐姐還小,經常因為臉部疼痛而聲嘶力竭的哭喊,每次聽到她的哭喊,我就會心驚膽戰的捂著耳朵躲在角落裡哭。
爹很嚴厲,他不但不許姐姐哭喊,也不許我偷偷躲著哭。他總是說:人要生存下去,必須要學會忍受痛苦。等我們長大就會明白他所做的一切。
一月一月,一年一年。
姐姐的臉不再疼痛,拓面模,貼面模已成為我們的一種習慣。”傾城喃喃的說著兒時往事,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你跟傾國的孿生一般的面容,居然是透過那種面模轉移而成?”無名充滿了驚疑,他不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是。直到我們18歲那年,姐姐才脫去了面模,她的摸樣居然跟我一摸一樣。而那個爺爺也走了,永遠的走了,就在姐姐脫去面具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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