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卷著沙塵,碎紙,垃圾袋,漫天亂舞。時間已經過了十點,校園內也已是冷冷清清。
工業大學校園坐落在城鄉結合的地區,在一個叫麻村的地方,入夜後便顯得有些蒼涼冷清。
校園西北角門處,那家鐵皮搭建的小賣店,依然在營業,風沙不停的撲打著售貨的玻璃視窗,半掩的鐵門吱吱呀呀的轉動著。店主老張無聊的坐在擁擠狹窄的小店,正無聊的數著這一天的營業收入,一共是四十五塊八毛二分。
一連數了三遍,都是這個數,老張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沒有老糊塗,帳面跟自己的記錄完全吻合。
最近一段時間,他發現自己頭腦有點糊塗,好像每天的收入都少了幾塊。
三天前,他開始用一個小本記下每一筆交易收入,晚上將收入跟記錄核對一遍,可是一連兩天,賬面都對不上,數來數去,總是少了五塊錢。
小店是小生意,一個月也就收入幾百塊錢,每天五塊錢,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兩盒鮮牛奶,要三鹿的。”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隔著玻璃窗出現一張青年女子的臉,面色有點蒼白。
一隻蒼白的手捏著五塊錢紙幣,從下面小視窗遞了進來。
“好了,這就給你拿。”關門打烊之前,能夠做最後一筆生意,老張格外的興奮。手腳麻利的拿了兩盒精裝的三鹿鮮奶。
女子接過奶,緩緩轉身,背影漸漸遠去。
“每天晚上兩盒奶,這些學生生活過得真不錯。老張天天賣奶,都捨不得喝一口。”老張嘀咕著,一陣強風呼嘯而過,那個背影已徹底從他視線消失。
冷風從視窗透進來,老張感覺手上一空,手裡捏的五塊紙幣被風一吹,居然化成了紙灰,散落在破舊的木桌上。
“啊,這錢。。。。。。”老張頭皮頓時一緊。
每天晚上兩盒奶,五塊錢,每天收入少5塊,原來這不是錢。。。。。。那麼那個女孩子呢?
今天她走了,明天晚上她一定還會來,來買兩盒三鹿牛奶。想到明天她還會來買奶,老張汗毛倒豎,一身冷汗,跌坐在破舊的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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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深更半夜來我這兒,你家死人了?”陸陰陽盤腿坐在陰暗的小屋內的破炕桌邊,正在泛著一本破爛的《風水寶鑑》,牆角掛著的黑乎乎的燈泡,泛著黯淡的光,將他佝僂的影子映在牆面上,隨晃動的燈光搖曳著。。。。。。
“你家才死人,一副狗嘴。”
“那村裡誰家死了人,深更半夜打發你過來找我。”陸陰陽句句不離本職工作。
“校,校園裡,鬧。。。鬧鬼了。”老張有些結巴起來。
“鬼?嘿嘿,老子跟鬼打了一輩子交道,從來就沒見過鬼什麼樣子。你倒是跟老子說說,鬼長啥樣。”
“女的,很年輕,長的也不錯。天天晚上喝三鹿鮮奶。。。還。。。還有五塊錢。。。反正她她纏上了我。”老張越發語無倫次。
“老張,你也一把年紀了,還玩這個?積點陰德吧。那些鄉下女娃上個學不容易,你他孃的仗著學校後勤有親戚,在校園裡開個小店。賺了幾個錢,竟然拿五塊錢加兩盒三鹿奶騙人家,你還是不是人。。。。。。”陸陰陽不屑的鄙視老張。
“陸大師,真的有鬼啊,她真的纏上了我,你救救我。”老張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真的?說來聽聽?”見老張如此,陸陰陽也有些緊張起來,丟下書,一臉嚴肅的坐直了身體。
老張將最近一段的怪事,整理了一遍,一板一眼的說了出來。。。。。。
陸陰陽的臉也漸漸綠了起來,額頭已冒出了白毛汗,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你。。。你說的,都。。。都是真的?”
“是真的。”
“那她明天一定還回來?”
“已經連續來了好幾天了,估計明晚一定還會來。”老張說的很肯定。
“那。。。那你打算怎麼辦?”陸陰陽聲音已開始變形。
“我。。。我怎麼知道?我這不是來求你,你跟這些陰界的朋友打交道多,幫我打點超度一下,要多少錢都行。”老張眼巴巴的看著陸陰陽。
“這個。。。我也沒。。。沒經歷過,明天我去找找我師傅。天黑之前估計能趕回來,要是沒回來,你只能自己想辦法。”陸陰陽看在錢的份上,決定找師傅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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