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街道昏暗冷清。
整個小鎮一片安靜祥和,只有幾處娛樂場所依然燈火明亮,偶爾還有人進進出出。
對比那種張揚的KTV,洗浴城之類的消費場所,大家樂棋牌室明顯低調了很多,不但名字取的低調,地址選的更低調,深藏在街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眼望去幾乎淹沒在一片街頭店面之間。這樣一個外表清冷普通的地方,內部確實本縣最繁華的娛樂地方,也是最賺錢的地方。
它是本城的唯一的賭房,公開營業的地下賭房。
進門的大廳幾十張麻將桌,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本縣的娛樂大眾,上至70老頭老太,下至少男少女,只要滿十八歲,都可以進來放鬆娛樂一下。穿睡衣的,趿拉拖鞋的,光膀子的。。。。。。三教九流擠滿了煙霧繚繞的空間。
二樓三樓全部是包間,中央一個餐飲服務中心,負責為客人提供餐飲服務。
小樓背後的院內是停車場,乘車的貴賓都是從院內後門進入,卻並不上樓上的包廂,而是從樓梯旁邊的單獨的樓梯下到地下一層。
對於經常光顧這裡的大部分顧客,知道這裡有地下室,經常看到有人進進出出,卻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樣子。但他們都知道那裡都是大玩家,普通人想進去湊熱鬧,手裡沒有十萬八萬現金想都別想。
砰!砰!
兩聲沉悶的巨響,自地底下突破而出。 整個三層小樓似乎都震撼了了一下,緊接著一群人擁擠著從地下室爬出來,一個個遮著頭臉抱著腦袋急慌慌從後門倉皇而去。
“快。。。快報警啊,出。。。出人命了,愣在那兒看你媽個頭。”一個跟隨大隊人群倉皇的滿臉橫肉的光頭,衝著堵在樓梯口幾個手足無措的看場子小弟咋呼到。
“報警?”這幫傢伙一個個疑惑的相互對視一眼,都沒有任何舉動。
平時無論多大的事,都是他們自己出手搞定,輸光了當場自殺出人命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報警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麼?
“雄。。。哥,被。。。被人開槍打。。。打死了。”光頭一邊喘息,一邊驚慌失措的回頭朝樓梯口張望著。
“開槍?誰。。。誰開的槍?”外面的幾個傢伙頓時也受了傳染,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聽。。。聽口氣,像警察,不過沒穿警服。”
“警。。。警察?那我們還報個鳥警?我。。。我去上個廁所。”一個頭腦機靈的傢伙,找個藉口,兔子般開溜了。
其他幾個剛剛反應過來,準備開溜。三輛警車已經堵住了所有出口,本縣的全部精銳警力,在這邊還在討論報不報警的時候,已經全部聚集在事發現場,前後也不過10分鐘。
幾個衝在前面準備好好表現一下的警察,一進賭房感覺氣氛不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不得不硬著頭皮端著槍朝地下室搜尋下去,額頭早已冒起一層細汗。
一二三!
數到三,幾名警察一連串笨拙的常規突擊動作後,槍口一起指向了空蕩蕩的大廳。
“我是警察,刑偵6組,陸無名!”一身便服的陸無名立在混亂的現場,早已把槍插回了腰間槍套,一隻手展開自己的警官證。
空蕩蕩的大廳,一地狼藉。地面,賭檯上雜亂的散落了一層百元大鈔。 一具屍體蜷縮在地上,血流出來,將周圍的散落鈔票浸泡在一片殷紅色之中。
幾個警察衝過去,飛快的下了陸無名的槍,領頭的一個接過了他的證件,仔細的檢視著,雖然同在一局,無名剛來幾天,大多數同事對他還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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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審訊室,前天還坐在審判者位置,現在無名只能乖乖的坐在了被審訊的位置。
“姓名?”
“陸無名!”
“年齡?”
“24歲。”
。。。。。。
“身為公職人員,出入不適當的場合,還持槍殺人,射殺大家樂棋牌室的店主李建雄,陸無名,你現在老實交代一下當時的情況。”
“我沒有持槍殺人,我是正當防衛。”陸無名冷冷的糾正。
“正當防衛?你是持槍警察,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市民。”坐在審判位置的警察,故意將“普通市民”說的很重,似乎在重點強調這四個字。
“他不是普通市民,他是黑社會頭目。而且當時他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公然圍攻我試圖搶槍,我開槍是被迫自衛。如果槍落到他們手裡,黑社會手裡有了槍,會嚴重危害人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