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劃過,劃開了髒兮兮的粗布黑衣,也劃開了蒼老皺褶的雞皮般的面板,濃血橫流的傷口緩緩外翻,胸口處居然擠出一絲膩膩的雪白。。。。。。
七阿婆佝僂的身影緩緩僵直,外翻的傷口越來越大,胸前的傷口裂縫擴充套件尤為鮮明,肥白越來越凸出,居然擠出了一雙雪白的凸起,嬌滴滴的點綴著兩粒鮮紅。
那砰然而出的是一對飽滿,泛著雪白的光暈一顫一顫,晃的無名兩眼發直,艱難的吞下了一口口水,就在他驚駭一刻,一具雪白的軀殼已緩緩從那張老舊的人皮內脫穎而出,亭亭玉立的站在無名面前,一雙如水的眼波與無名款款對視,那張如花似玉的面容居然露出一絲嬌澀的微笑。
“真的是你?你真的就是那個畫中人?”無名痴痴望著那個熟悉的軀體,驚得目瞪口呆。
雖然他早已從七阿婆的眼神看出她應該就是那個皇陵裡見過的畫中美人,但他一直以為那是七阿婆年輕時的畫像,那個畫中人早在七百年前就已經衰老,已是一個佝僂的婆婆。而眼前的一幕卻提醒他,那個畫中美人並沒有衰老,只是披了一件衰老的人皮,從一個衰老的死者身上剝下的保鮮人皮。在那張衰老的人皮保護下,她依然保持著畫中的風姿綽約的身姿,絕代風華的容顏。
“你見過我?”畫中美人美目顧盼,生出一絲驚異。
“嗯,七百年前,在地下皇陵。”無名努力將目光從那一身曼妙移開,面色竟然泛起一層尷尬的紅暈,眼前恍惚又浮現起白玉龍榻上那一幕與畫中美人糾纏一起,翻雲覆雨的畫面。
“你去過地下皇陵?不可能,你不可能去過那裡,是誰告訴你那幅畫的事,是不是那個該死的李石匠,咳咳咳!”畫中美人飄身過來,一雙玉手緊緊捏住了無名的雙臂,緊張的逼問,顯然無名的回答觸動了她內心的脆弱地帶。她雖然脫了衰老的軀殼,受了刺激依然咳的很厲害。
“我進了李通天的記憶,順著他的記憶看到了一切,七百年前皇陵裡發生的一切。”無名平靜的回答,眼光恢復了與畫中美人對視。
“你不是陸無名,陸無名只是你的一個軀殼,是不是?你是李石匠,當年在白玉榻上竊取了我體內血晶的那個鄉村石匠,對不對?”眼前的雪白美人突然情緒暴躁,雙手深深掐人了無名雙臂,眼睛裡卻情不自禁的落下了兩行淚水。
“我是陸無名,不是李通天。”無名雙臂已被掐出血,目光冷冰冰的逼視對方。
“滾,你滾,你們這些男人都不是人,都是畜生,忘恩負義,薄情寡恩的畜生!”畫中美人一把將無名推開,跌倒在地上,臥在那張脫離的人皮之上,嗚嗚咽咽的抽泣著,一頭散落的烏髮披散在雪白的後背,有一種說不出的悽豔。
一邊嗚嗚咽咽的哭泣,一邊夾著劇烈的咳嗽,地上又多了一灘綠油油的粘稠血跡。ta
無名徹底被眼前的變故弄懵了,痴痴的望著背對自己抽泣的曼妙軀殼,不知該如何是好。
“陸無名,給我蘇小姐的離魂鎖!”哭泣的畫中美人緩緩轉身,一隻纖細的手伸展過來。
無名猶豫一下,將口袋裡的兩片碎裂的玉墜放在了她的手心。
“你一定要帶著我,帶著我逃離這裡,不管天涯海角都要帶著我,只要你不遺棄我,我一定會幫你彌補蘇小姐的靈魂,散落的靈魂。”畫中人臉上閃過一絲慘淡的笑容,目光清澈,恢復了典雅清新的古典美人氣質。
“這裡不是你的地盤麼?怎麼讓我帶你逃離?”無名臉色陡然凝重,他意識到事情並不如他意料那麼簡單。
“這裡要是我的地盤,憑你的手段又怎能輕易進入這裡?何大師親手佈置的陵園機關,就算是神仙想進來,也得問問李家人同不同意。你能夠輕易進來,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可以殺死我的人,也是李家控制一切的唯一機會。”畫中人一邊解釋,不屑的看了無名一眼。
“你是說,李家人故意放我進來,想讓我殺死你?他們不是你佈下的棋子麼?”陸無名全身冰涼,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不也是李通天的一枚棋子麼,你願意一輩子都做他的棋子麼?”畫中人悽然一笑,似乎已看破了世道人心。
無名默然,無言以對,但他從這句話悟到了一個凌駕萬物之上的佈局者的那種寂寞。
“當你進入這裡,上面的通道已經封閉,外面已佈下層層包圍,就算你三頭六臂,也不可能突破桃李陵園。”畫中人幽幽的說道,嘴角依然掛著一絲綠乎乎的血痕。
“那我們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無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