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跋涉,東方漸白時,終於遠離了亂墳崗,遠遠望見前面一個小村莊。
披著一身朝霞,風塵僕僕的二位不速之客進入了村莊邊緣的一處臨近鄉村公路的陰暗骯髒的小飯館,門口歪歪扭扭的立著一個牌子,牌子上歪歪扭扭一行字:杭州小籠包。兩個進去要了兩屜包子,兩碗湯。
一輛屁股冒煙的長途客車緩緩停在了門前,幾個早起進城辦事的村民紛紛圍聚車門,拼命的朝上面擠進去,無名趕緊掏錢結賬,兩個人匆匆跑出去上了車,整個車廂空空的,大多數的座位都空著,實在想不通剛才那幾個乘客為什麼一擁而上,拼命的擠在一起往上衝,難道擠已成了一種習慣,不擠一下會皮癢?
兩位少壯派大師一直奔到最後面的大座,卸了背上裝備,雙雙跌在破舊的座位裡,走了一夜路,他們已經徹底疲憊崩潰,隨著劇烈的顛簸開始昏昏沉沉的打瞌睡。
“喂,終點站了。”一位一臉惡醜,寬大制服的女售票員,推了一把陸無名。
無名趕緊坐直了身體,才發現車已停在一個混亂不堪的車站,車廂裡只剩下他跟何玄卿,此刻何玄卿也從恍惚中清醒,二人急忙拿起揹包準備下車。
“買一下票,一人1000,一個包1000塊,兩人兩包總共4000。”這種先坐車後買票的私營野車,對於這兩個外來客當然要猛宰一刀,你已經先坐了車,就失去了討價還價的資格。
“啊?4000?”無名失聲叫道,幾乎要暴跳起來,這破車的票價居然比高鐵票價都貴。
“怎麼?就這價,愛坐不坐?”那個售票員黑著臉,一副不屑爭辯的樣子。
“可是我們已經坐了,你為什麼早不說?”無名掏出乾癟的錢包捏了一下,抑制不住的憤怒凸顯在緊繃的臉上。
“你為什麼上車不主動買票?幹什麼?想坐霸王車。”醜女頓時來了勁兒,故意將衣領多解開一個紐扣,將半個雪白的胸挺出來,雙手叉腰湊了上來。
“你?”無名被噎的啞口無言,面對挺身而出的胸霸,頓時洩了氣。
“給你錢,我們還有急事,別擋著道。”何玄卿掏出幾張100大鈔丟在那個女的手裡,一把推開她,拉了何無名,二人匆匆奪門而下。
“謝謝儂,帥哥!”那名醜女居然從車窗探出頭,衝著何玄卿的背影痴痴笑著,連吳儂軟語都脫口而出。
無名跟著何玄卿一路快步,溜出了破舊混亂的車站,才發現他們已經置身於一個江南小鎮,一個依然保留著古樸風格的江南小鎮。
“何律師,你給了她多少錢?好像只有幾百,她怎麼那麼開心?”遠離車站,無名對於剛才一幕依然有點茫然不解。
“300,我身上只有300。”何律師詭秘一笑。
“300?”無名徹底懵了,跟自己開價4000,他只給300就搞定,還扯著嗓子喊謝謝,難道僅僅因為他比自己長的帥?
“前面有家旅館,我們登記個房間休息一下,好好研究一下那捲白布上的字元。”何玄卿撇開了車費話題,指著街對面一家旅館說著,已大步奔了過去,無名不得不中止了關於車費的思考,趕緊幾步跟了上去。
這是一家三層老式建築改造的小旅館,進門透著一絲潮溼陰暗的寒氣,不過裝修的還算乾淨,一個帶著老花鏡的花白頭髮老人,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端坐在前臺,面前一個登記薄,右上角擺著一疊牛皮紙薄,旁邊拴著一支圓珠筆。
“二位,住店?”見他們進來,老人立刻站起來熱情的招呼。
何玄卿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目光挑剔的審視著內部環境。
“王家老店,茶水方便。本店可是方圓百里最有名的旅店,絕對的百年老字號!”老者立刻一臉自詡的吹噓起自己的旅館。
“一間雙人房,多少錢?”陸無名搶上去摸出了錢包,主動負擔起了訂房的責任。
“幾天?”老者翻開了登記本,操起了拴著的圓珠筆。
“就一晚!”
“房費,押金,總共.”老人從那一疊牛皮紙薄中翻出一個收據薄,攤開在櫃檯上,等待著無名掏錢。
“?這麼貴?”這一次陸無名徹底被雷倒了,剛剛坐了黑車,又進入了一家黑店,暗無天日的黑店。
“貴?現在什麼東西不貴?現在的人都瘋了,初一燒,十五燒,大小節日都要燒,燒的面額越來越大,動不動就是十萬,百萬的大鈔,一疊一疊的燒,貨幣氾濫,滿大街都是跑車美女。不對呀,二位你們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