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昏暗的街燈下,斜揹著長條旅行包的何玄卿,匆匆出現合協醫院門口,緊張的四下張望著。
“何先生,請跟我來!”一個蒼白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何玄卿下意識的回頭,是一個穿著白大褂,臉色蒼白無血的男子。
何玄卿跟著白大褂匆匆進入了醫院,進入了電梯,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就是陳博士?”
陳哲南面無表情,只是機械的點了一下頭,按了一下7層按鈕,目光一直痴痴的盯著電梯門,電梯很快就執行到七層,門一開,陳醫生便急匆匆的直奔燈光幽暗的走廊深處,住院部的病人已經熄燈睡覺,路過護士站,只有一個值班護士坐在位置上打著盹。
轉到走廊盡頭的拐角處,一陣寒氣襲來,何玄卿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陳醫生伸出蒼白的手按了電梯按鈕,電梯門緩緩開啟。
“直下地下一層,右轉104房。”陳醫生指著電梯丟下一句,緩緩轉身而去。
何玄卿愣了一下,急忙進入電梯,直下地下一層,一出電梯,一陣陰風撲面,何玄卿哆嗦了一下,穩住心神緊張的沿著昏暗的走廊一路尋找過去。
吱呀!
何玄卿剛剛接近104號停屍房門,門居然自己緩緩開啟,何玄卿怔了一下,閃身進了門。當他看到陸無名也揹著一個揹包,一副長途旅行的打扮立在面前,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緩緩放回了原位。
“我們這就出發!”陸無名將揹包卸下,幾個箭步飛身爬上了那扇小小天窗,縮身跳到了窗外低於地面1米深的水泥窗坑。然後伸手下來,接上了他和何玄卿的兩個揹包,最後伸手下探,將何玄卿也拉了上來。
兩個爬上地面,無名背了包,助跑幾步,飛身上了醫院的後牆,穩坐牆頭,將何玄卿也拉了上來,二人雙雙翻身落在牆外,匆匆行走在陰風陣陣,殯葬用品店鋪林立的破舊陋巷。
無名憑著超強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上一次逃離這座城市時,曾經洗澡換衣服的那間小院。就在他們接近小院之時,小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腆著大肚子的西裝革履的傢伙鬼鬼祟祟從門裡閃出來,快速的鑽入了一輛停在門前的黑色轎車,激起一溜煙塵消失在小巷盡頭。一張花枝招展的女孩探出頭左右掃了一眼,立刻縮了回去,關閉了院門。
無名身手敏捷,反應迅速,在胖子出來一刻一把將何玄卿拉到了陰暗角落躲了起來。
一切恢復平靜,無名從暗處閃了出來,快步趕到小院門前,頓時愣在了當場:兩扇破舊的木板門中間開著一條縫,透著一陣陣陰風,隨風顫抖的兩扇門吱吱呀呀的響著,門上掛了一把破舊的鎖,將兩扇門勉強拉在了一起。
剛才明明看到有人出入,可是這門明明是上了鎖?
無名仔細觀察那把鎖,顯然已經鎖閉了很久,整個鎖在風吹雨淋日曬中已經鏽跡斑斑,一眼就可以看出已經很久沒有開啟。
他疑惑的舉起手,輕輕的叩了幾下門,裡面死氣沉沉,沒有絲毫動靜,他加大了力度,拍了幾下門,裡面依然沒有動靜。無名沉思片刻,掏出一根細細的鐵絲,輕輕插入鎖頭一捅一擰,開了鎖,緩緩推開了門。二人側身快速的閃進了小院,無名回手將院門輕輕虛掩上。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來到院內那間古舊的平房,無名輕輕一拉房門,門虛掩著,門開一刻,撲鼻一股濃濃的紙香味。無名掏出隨身小手電照進去,房間裡居然堆滿了紙紮的各種紙貨,顯然這是一家殯葬用品店的倉庫,存放殯葬用品的倉庫。
一陣滴答的水聲,立刻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是角落裡的一個簡易洗漱間在滴水,無名雙拳緊握,全身汗毛直豎,一個箭步上前掀起了擋著的布簾。
裡面空空如也,一個生鏽的水龍頭正在滴滴答答的漏水,裡面水汽濛濛,顯然有人剛剛在這裡洗過澡。
深更半夜,那個西裝筆挺的傢伙開車來一個殯葬用品倉庫店幹什麼?明明看到裡面有個女孩探頭觀望,可是進來後卻是一屋紙人?
“無名,她在這裡!”無名正在冥思發呆,那邊何玄卿似乎發現了其中秘密。
無名立刻閃到了何玄卿身邊,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在一堆紙人中間,發現了那張女孩的臉,蒼白無血的臉,二人手忙腳亂的搬開擋著她的紙人,卻發現她也是一個紙人,一個綁紮的花枝招展的紙人,臉蛋刻畫的很美,還上了一層淡淡的脂粉。
唯一與眾不同的是,其他的紙人都完好無損,而她的一身紙衣卻被撕扯了好幾處,蒼白的紙糊身體一多半裸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