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道目光全部集中在一點,知秋道長手臂上的那個漸漸突起的小小紅包,現場鴉雀無聲,死一般寂靜。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眼前的寧靜,一個蘇家男人面如土色,顫抖著伸開了他的手,拍在自己脖子後面的手,手上沾了一隻蚊子,一隻被拍得血肉模糊的蚊子。
顯然他跟其他人一樣,全部精力都被知秋道長吸引,什麼時候被蚊子叮上都沒有發覺,等他感覺到痛,一巴掌拍過去時,蚊子已吸飽了他的血,又被他一巴掌拍成了血糊糊的一堆。
“蚊子沒有毒,不是毒蚊。”知秋道長摸了摸蚊蟲叮咬處,那個包已開始擴散,開始消退。
圍觀的蘇家人頓時鬆了一口氣,那名也被蚊子叮咬的男子更是如釋重負,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那。。。。。。那道長,這病究竟是怎麼回事?1000兩銀子我已經準備好了。”主事人見這位道長故弄玄虛,卻找不出病因,目光再次變得咄咄逼人。
“啊,呵呵,這個。。。。。。我也看不出來,你還是另請高明,老道這就告辭了。”知秋道人混了一頓酒肉,顯然已經很滿足,已無心那千兩白銀。拍屁股溜出了病人小院,急匆匆朝大門而去。
“道長,你?”主事人氣的面色青紫,卻又無話可說。
人家已經放棄了千兩白銀的懸賞,你還要怎麼樣?難道將他截下來暴打一頓,讓吃進去肚裡的酒肉吐出來?
“不好了,又有人犯病了。”一聲驚叫,打破了寂靜尷尬的場面。
剛才那個被蚊子叮咬的男子,居然一頭栽倒在地,脖子不停的抽搐幾下,面色青紫,眼神恍惚,已不能言語動作。
“讓開!”那名道長溜得快,回來的更快,幾下撥開眾人,一把扶起那名病人。
他麻利的翻過患者身體,目光落在了脖子後面的那個蚊蟲叮咬點,那個點高高腫起,正在緩緩的朝四周擴散,還沒有完全被擴散的浮腫淹沒。
知秋道人眼睜睜的看著浮腫擴散,那一點傷口漸漸淹沒在一堆浮腫之中,卻沒有采取任何動作。
“是血毒,他的血有毒。”老道緩緩將患者放下,嘴裡喃喃的唸叨著,眼神了泛起一層濃重的恐懼。
“血毒?”蘇家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不錯,同樣被蚊蟲叮咬,我沒事,而他卻有事;顯然並不是蚊子有毒,而是他的血有毒,蚊蟲叮咬只是誘發了這種血毒。”知秋道長一臉凝重,一板一眼的給大家解釋道。
“道長的意思是,我們的血也有毒,只要被蚊蟲叮咬,血毒就會發作?”主事人臉色蒼白,顫抖著說出了大家心中的惶恐。
“聽說你們蘇家有一位蘇大將軍,七年前死在了塞北,他生前曾經用過血毒屠村的惡毒手段。如果我推斷不錯,蘇家人染上的血毒,就是那些被血毒毒死的死人身上的血毒。”知秋道長面色沉重,開始推斷蘇家血毒的前因後果。
“在下蘇天成,是蘇天河大將軍的本族堂弟,並未聽說有此等故事。”主事人道出了自己的名號,對於知秋道長一口否決。
“是否有此故事已無關大局,蘇先生,請召集蘇家未染病之人,我可以替他們驗一下是否染上血毒,未染血毒者立刻離開蘇家,也許還可以為蘇家儲存一線血脈。報應啊,報應!”道長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已斷定蘇家即將面臨滅門慘劇,已開始替蘇家人考慮香火延續。
蘇家尚未染病者尚有一百三十七人,多是婦孺老人,召集起來黑壓壓的站了一片。
知秋道長吩咐蘇家人替他支了一副香案,點燃了一爐香火,弄了一盆清水,拔出背後的桃木劍不停的比劃唸叨著,掏出一道靈符,橫空甩出,飄飄而起,他手中木劍一指,靈符已紮在劍尖上。接著左手捏了一個姿勢,食指指尖一指靈符,靈符立刻點燃,燃燒起來。
知秋桃木劍一揮,劍尖落入一盆清水,燃燒的靈符立刻熄滅在水中,化在了一池清水之中,一盆清水清可見底,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而蘇家之人已按道長吩咐,每人準備了一個小小銀碗,等待著滴血驗毒。
靈符入水,知秋道長便招呼最近一個蘇家男子過來,接過他手中銀碗,舀了半碗融入靈符的清水,然後叫那名男子伸直中指。
道長摸出一根細細的銀針,對著中指尖輕輕一點,一滴鮮豔的血珠冒出來,越來越大,越來越鮮豔,彷彿一粒鮮豔奪目,玲瓏剔透的血珍珠。
血珠越聚越大,漸漸脫離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