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陳醫生,無名鑽入了手術臺的地洞,將地磚緩緩合上,踩著鋼筋階梯一步步下到地下,進入那條通道後伸手牆壁一按一擰,洞頂的黑洞緩緩封閉。他捏著小手電筒,靠著微弱光線的指引,沿著原路返回。
當他回到地道的另一端,卻並沒有直接爬上去,卻又轉身往回走,不多不少四十九步,他停下腳步,在洞壁一側摸了半天,然後用肩膀拼命一撞,牆壁居然給他撞出一道縫隙,他閃身進入了縫隙。
縫隙裡面是一條一丈深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是一道空洞的門,裡面泛著幽暗的光,無名幾個箭步進入了那道門,門內是一個兩丈見方,一丈二尺高的墓室,渾然一體的青石墓室,墓室中央一具黑黝黝的棺材,泛著黑黝黝的光暈,棺材頂上青石洞壁上鑿出的一盞石燈,燃燒著幽暗的燈火,幽暗的搖曳著。
這具棺材就是通天棺,而這個墓室也就是曾經埋葬過陸無名的那個墓室。
當年發生工廠坍塌事故之後,處理事故的相關部門挖出了一具棺材,三具屍體,還有一柄寶劍,文物部門前來考察,見墓室窄小,又是一個獨墓,不是古墓群,裡面除了盜墓賊自己隨時攜帶的一件名器,再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圍著浸泡在汙水中臭烘烘黑乎乎的一具棺材轉了一圈,便鑑定為這是一個普通的墓穴,沒有考古價值。
對於這樣毫不價值的普通墓穴,相關部門為了消除影響,草草鑑定之後,立刻草草就地掩埋,為了防止再次發生地陷災害,一邊掩埋一邊碾壓夯實,最後又加了沙石水泥加固,徹底將這座古墓封死在地下深層。
陸無名回到蘇園街,成功應聘進入當年發生坍塌事故的這家臺資工廠,員工宿舍樓的位置竟然就是當年蘇府下人們起居的廂房,也就是無名曾經住過的那排廂房。為了宿舍的安全管理,宿舍的一樓是保安宿舍,二至八層是員工宿舍,而宿舍管理處給無名安排了宿舍!
入住宿舍的無名,拿出私藏的羅盤判斷了一下方位,這間宿舍居然就是當年他曾經住過的那間廂房裡那張破床擺放的位置,這究竟是一種巧合,還是冥冥中的天意安排?
入職不久,無名就施展召喚術,深夜召喚了大金馬,替他安排了一項工程,從工廠宿舍到醫院地下室的地下工程。工程歷時七個月零七天全線貫通,大金馬撤走了300名陰工,也封死了陰工們進入地下通道的那個施工通道,這條暗道成了陸無名的專用通道,從宿舍到地下手術室的專用通道。
陸無名在施工隊撤出之後,沿著通道找出了地下墓穴的位置,親自動手從地下通道挖了一條通道,找到了埋葬地下深層的通天棺,在通天棺上替蘇傾城點燃了一盞長明燈,一盞可以長明幾十年不熄的長明燈。
因為那盞鑿在石壁上的長明燈裡燃燒的是一種超級耐燃的燃料:屍油,一種濃濃的黏糊糊的白色乳狀油。
石壁油盞裡的油並不是死油,而是一種活油,不斷的透過一個斜向上的小孔補充著新鮮的屍油。因為在墓室的外面外掛了一個煉油坑,裡面儲藏著三具本市最肥的女屍,大金馬獨家贊助陸無名的多油女屍。
陸無名進入墓室,緩緩走到通天棺前,伸手從揹包一摸,掏出一卷雪白的白布,輕輕展開圍在通天棺,將白布裹在了通天棺四周,裹了一圈後,剩餘的一段折了一下,又緩緩覆蓋在通天棺棺蓋上。
黑乎乎,油膩膩的通天棺居然被纏成一片雪白,在幽暗的燈光照射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纏繞完畢,無名對著雪白的白布觀察了約莫10分鐘,見白布上隱約滲透出棺材上的黑油,立刻開始收卷白布,將棺材上纏繞的白布緩緩揭下來,捲成了一個布卷,塞回了揹包。
白布去掉,那具油乎乎,黑乎乎的通天棺,居然恢復了本色,重新煥發出冰冷的青石本色,在燈光下泛出一層淡青色的光暈。
無名擦乾淨通天棺,雙手輕輕一推棺蓋,棺蓋緩緩開啟了一條縫隙,無名伸手進去,將一幅塵封已久的畫卷拿了出來,也輕輕插入了背後的揹包,這幅美人圖他已經收藏了三年,該到了帶著她回家的時候。
七阿婆曾經說過,只有無名一直帶著她,不拋棄她,能夠送她回家,她就會幫無名縫補傾城碎裂的靈魂,讓沉睡七百年的傾城靈魂歸位,重獲新生。
無名取出畫軸,緩緩合上棺蓋,匆匆離開墓室,轉入地下通道封閉了通往墓穴的通道,找到了通往宿舍的直升通道,手忙腳亂的攀爬上去。
當他回到宿舍時,已經是凌晨5點,無名洗了一個澡,洗去了身上臭烘烘的地下屍氣,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