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紅色寶馬眨眼間灰飛煙滅,火光漸漸暗弱,剩下一個空空的車骨架依然在燃燒中不停的噼噼啪啪的斷裂著。。。。。。
荒野外,天似穹廬,點綴著繁星點點,也點綴著一堆漸漸暗淡的火光!
無名愕然回頭,去看身邊的何玄卿,被自己關鍵一刻拉出寶馬車的何玄卿,就在他回眸一刻,整張臉立刻變成了慘綠色,驚恐的眼神瞬間擴散,全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無名努力壓制自己,方才穩住了慌亂的心神。
他從拉下來的並不是何玄卿,而是何玄卿的一隻手,一隻齊著肩膀被自己活生生拽下來的染著血紅指甲的蒼白的手,一隻紙糊的手。
跟他一路逃離的何玄卿,男扮女裝的何玄卿,居然也是紙紮的一個紙人,一個燒給死人的紙人。
無名遲疑一下,急忙大步過去,將手裡的一隻胳膊扔進了漸漸熄滅的火堆,火堆頓時冒起一陣火苗,那隻胳膊很快就淹沒在火焰之中。
一陣陰森的夜風捲過,捲起燃燒的灰燼,瞬間便湮滅在暗淡的夜空下。
菸灰卷盡,燒焦的荒土地上居然橫著一件黑乎乎的東西,儼然就是那把和他在傾城墓穴裡失散的天河神劍,雖然劍鞘已被煙火燻黑,但劍型如舊,完好無損。
無名急忙蹲下身子,伸手撿起了橫著地上的那把劍,一絲寒氣透入手心,無名恍惚的頭腦頓時冷靜,目光也陡然清澈。
輕輕的在劍鞘上摸了一下,抹去附在表面的一層黑灰,露出了裡面銅綠色的鯊魚皮劍鞘,泛著古舊味道的鯊魚皮劍鞘。
陸無名提著天河神劍,緩緩直立起來,緩緩昂起頭,望著一天繁星,閃閃之間轉換著方位的星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詭異的微笑。
這一刻,他突然想通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那個進入警察局搶走天河神劍的並不是何玄卿,而是他的一個替身,一個紙紮的替身,那麼他的真身又在哪裡?
一個紙紮的通緝犯,開著一輛紙紮的奧迪逃竄,就算這座城市的警察都是三頭六臂,要抓這樣的一個通緝犯也根本毫無可能,如果自己判斷不錯,那輛奧迪早已衝進了某家的葬禮,跟一堆紙貨燒成了灰燼,而逃犯混進了殯葬一條街的某一個店,藏在了一堆紙人中間。
紙人一直在等待著自己出現,然後將自己帶出城,並把藏在他體內的天河神劍交給自己。
那麼那個能夠驅使紙人紙車的人又是誰?
這樣的驅動陰物之術,一定是何大師家傳的絕學之一,現在何大師已經死了,難道就是文質彬彬,年紀輕輕的何玄卿?
那個紙紮的替身雖然只是一個紙人,但一路上跟自己說話的卻是何玄卿,他在透過這個紙人替身向自己傳遞資訊,何家發生變故的資訊,無名相信他傳遞的資訊都是真實發生的,因為軀殼可以作假,但藏在裡面的感情絕對做不了假。
。。。。。。
嗤!
就在無名對天冥思一刻,腋下的衣服突然破裂了一道口子,一陣陰冷的風直透肌膚。
無名愕然發現,身上的衣服居然全是紙紮的,筆直的西褲,筆挺的西裝,雪白的襯衫,還有那條真皮領帶,腳上的老人頭皮鞋,全部都是紙質產品,剛剛沒有注意,現在仔細一看,到處都是褶皺裂縫,早已是一身破爛。
腋下一開口,接著其他幾處關節處也紛紛開裂綻放,露出了裡面結實的皮肉。
荒郊野外,一個人,提著一把古代的劍,穿著一身破爛的紙衣。
天亮後一旦被人發現,面對一路奇怪的眼神倒是小事,一旦要有公益心很強的好公民向公安機關報案,自己就麻煩了!
無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目光四處搜尋,他此刻最要緊的是找一個地方弄一身像樣的衣服,穿著這一身破裂的紙衣實在太詭異,太引人注目了。自己穿著不舒服,別人看到更不舒服。
無名遊目四顧,居然看到了一處燈光,深夜依然亮著燈光的地方。
此時此刻,他別無選擇,提著天河神劍直奔那一處閃爍的燈光,一口氣踩著荒草走了幾里地,那一處燈光漸漸分散成幾個依然亮著燈光的視窗。
那是一處立在荒郊野外的高層建築,大多數的窗戶都已漆黑一片,依然有一些視窗亮著燈光,替遠道而來的無名指引著方向。夜漸漸深重,視窗的燈光漸漸稀少,顯然窗戶後面的人已在陸續關燈休息。
無名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腳下的一隻紙殼皮鞋前面已破出一個洞,露出了腳趾。
無名顧不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