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沒有值班很久了,因為她去了一個我們請不動她的地方。”大金馬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故弄玄虛的說道。
“哦,什麼地方?”無名愣住了,這世界上還有鬼不敢去的地方?
“聽說她住進了精神病院很久了,那地方都是一些古怪靈異的傢伙,好多人都可以看到我們的行蹤,還有那裡看管森嚴,鐵欄杆一鎖,就算夢遊也遊不出來。”大金馬提起精神病院,居然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好了,金哥,你可以回去了,我想休息一下,下次有需要,會召喚你。”無名瞭解了乘務員小張的去向,便打發金大鐵上路。
“嘿嘿,那哥先走一步。”大金馬也不逗留,身體一貼牆壁,爬上了那扇窗戶,眨眼間鑽出窗戶,消失在陰森森的夜色裡。
無名躺回停屍床,蓋上白布床單,安靜的睡了。
無錢住店的他,在這裡找到了一個免費安歇的空床,安安靜靜,不受外界的干擾,正好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現在陳醫生,乘務員小張全部不約而同的躲進了精神病院,那是一個封閉森嚴,血嬰魔抓無法伸進去的地方。
又是誰替他們安排的這個歸宿?讓他們擺脫了血嬰的糾纏?
無名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冥冥之中似乎還有一隻手,一隻控制局勢的手,那是一隻遏制血嬰的手,也是站在自己背後的一隻手。
無名的腦袋裡,隱隱約約的呈現出一個身影,一個風雨雷電中撐著一個黑布斗篷,提著一盞長明燈的身影。。。。。。
恍恍惚惚中無名一覺睡了過去,等他清醒時,一道刺眼的陽光從那扇高高的小窗戶投射進來,正好刺著他的迷糊的眼睛。
無名急忙翻身下床,輕輕拉開那扇門,進入了幽深安靜的走廊。
他沿著走廊走出去,來到了走廊盡頭哪一間值班室,那一間曾經值過班的熟悉的值班室。
“小子,你怎麼又來了?”一個陰森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嚇了無名一大跳。
一個面色蒼白,骨瘦如柴的老傢伙從值班室鑽出來,睜著一雙佈滿眼屎的尿泡眼,疑惑的審視著無名。
這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無名一時卻又想不起他是誰。
“怎麼?不認識了?我是老宋,上次你來看死鬼老陳,我們還喝過一次酒。”宋神經居然接替了老陳,又回到醫院重操舊業。
“你不是住在精神病院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無名終於想起了一面之緣的宋神經。
“嘿嘿,關了幾十年,我現在年齡大了,也不犯病了,沒有了社會危害性,醫院不願繼續養著我,就放我出院了。
老婆都被我切了,孩子們也都散了,一個也找不到了,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只能來這裡重操舊業,混口飯吃。”說起往事,宋神經一臉沉痛,絲毫沒有神經病的徵兆。
“自從陳叔走了,你就接替了他?”無名疑惑的追問了一句。
“嘿嘿,老陳雖然死了,但他一直都沒有走,經常跑出來跟我一起喝酒哩。普通人看不到他出入,我宋神經自從那次變故開了天眼,活的死的啥古怪的玩意都可以看到。
哎,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在普通人眼裡就成了神經病,兄弟,我看你也跟我一樣,多了一雙眼,一雙給自己增加煩惱的眼。”宋神經一臉凝重,說的話似乎隱含了一層深意。
“我只是回來看看,以前我跟著陳叔在這裡幹過。宋叔,不打擾了,我先走了。”無名避開宋神經神經兮兮的目光,轉身準備離開。
“小子,宋叔提醒你一句,掙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閒事還是少管一點好,宋叔神經了幾十年,看世界看得比你透亮多了。
看到了假裝沒看到,找個地方安安心心過日子,別像宋叔一樣,落個家破人亡,那些鬼怪巫婆,你是鬥不過的。”宋神經此刻居然一點也不神經,似乎已經看透了陰陽兩界的黑幕。
無名頓了一下,沒有吱聲,徑直沿著了臺階出了地下走廊。
宋神經一臉惋惜的搖搖頭,彎腰開啟了那扇破爛的櫃子,取出一瓶酒,猛的栽了一大口,嗆得不停的咳起來,單薄身體彷彿風中的一張白紙。
無名趁著早上醫院人少,匆匆出了醫院,找個小店隨便吃了一點早餐,便攔了一輛車直奔市精神衛生中心。
計程車沿著濱河大道一路緩緩行駛,漸漸轉入了一片低矮破舊的舊式老樓房聚集的老城區,七拐八扭終於拐到了一個小巷深處的一個鐵門深鎖的院落。
門口斑駁的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