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芳撲了幾步,突然停止了腳步,痴痴的望著無名,似乎想起了什麼。
“啊——,鬼呀,有鬼呀!”她的眼神漸漸籠罩了一層恐慌,很快就化為了驚恐,突然之間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嚎叫,整個人顫抖著向後退卻,腳下一絆,摔倒在地板上,整個人頓時縮成一團,驚恐萬狀的縮在了牆角。
同病房的另外兩個女病人,情緒被她感染,也莫名其妙的嚎叫起來,病房裡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突然遭遇如此場面,無名站在門口,進退兩難,手足無措。
“無名,你出去一下,讓我來!”醫生就是醫生,關鍵時刻,陳哲南拉住無名,將他拖到走廊,他自己輕輕的走進病房,朝病人緩緩接近過去。
“閉嘴,請安靜!”陳哲南一臉陰暗,大聲的呵斥道。
看到陳醫生進來,被他冰冷嚴厲的一聲呵斥,張亞芳居然乖乖的停止了嚎叫,一把撿起了地上的布娃娃,緊緊抱住懷裡,瑟縮著目光怯生生的看著陳醫生。
其他兩個跟風的嚎叫病女人,見主角停止了表演,兩個也停止了嚎叫,面面相覷,茫然對視片刻,便低下頭各自拿起自己的“玩具”擺弄起來,很快就進入了自己獨立的精神世界!
“你還認識我麼?”陳醫生緩緩蹲著了張亞芳的前面。
病人被他一聲呵斥,恐嚇之下似乎恢復了理智,乖乖的衝著他點了點頭。
“他不是鬼,他是陸無名,你還記得他麼?”陳醫生耐心的循循誘導。
病人眼裡閃過一絲奇特的光彩,衝著陳醫生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現在,他從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專程來這裡看你,你想不想見他?”陳醫生目光溫和的鎖定了病人的目光。
“想!”病人終於顫抖著嘴唇,艱難的擠出一個字,神情變得扭捏,臉頰居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來,孩子給我,我扶你到床上休息!”陳醫生伸出了一隻手,病人猶豫一下,將“孩字”遞了過來,陳醫生將布娃娃擱在床頭櫃上,扶病人起來,安頓在床上,替他蓋了被子。
“現在叫他進來,好不好?”陳醫生再次徵求病人的意見。
“好!”張亞芳紅著臉,低下了頭,彷彿一個初戀的女孩。
“無名,你進來吧!”陳醫生衝著病房外喊了一聲,無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生怕再次驚嚇了小張。
躺在床上的張亞芳頭壓的更低了,臉色通紅,額頭汗水涔涔,整個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激動中夾雜著恐懼,深深的恐懼。
“無名,手給我!”陳醫生見無名過來,突然提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無名愣了一下,依照吩咐伸出了一隻手,陳醫生輕輕拉起張亞芳的一隻蒼白無血的手,放在了無名的掌心,給無名使了一個眼色,無名立刻心領神會,緊緊的握住了那隻冰冷的小手。
一股暖流襲來,張亞芳身體一震,不再哆嗦顫抖,心裡的恐懼緩緩溶解在這一股暖流。
而此刻的陳醫生已悄無聲息的退出了病房,將“久別重逢”的兩個人留在了病房裡,給他們創造了一個單獨溝通的機會。
只有神經病最瞭解神經病的心理世界,特護病房的病人陳哲南,替這位驚嚇之下,陷入癲狂的病人輕鬆化解了一場危機,讓她恢復了神智,進入了正常的精神世界。
“陸先生,你還記得我麼,7次列車的列車員。”張亞芳緩緩抬起頭,怯生生的看著陸無名。
“記得,當然記得!”無名愣了一下,嘴裡答應著,不停的點頭。
“你可以抱你一下麼?”張亞芳紅著臉低下了頭。
無名毫不猶豫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小張順勢雙手緊緊抱住了無名,腦袋埋在無名胸前,開始抽抽噎噎的哭泣。
“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小張一邊哭泣,一邊嘴裡喃喃自語,無名從她的哭泣感受到一種傷心欲絕的疼痛,一種生離死別後的疼痛。
時間在擁抱哭泣中一分一秒的流淌,小張終於抬起了頭,一雙明澈眼波凝視著無名。從她的目光可以看出,這一刻她的意識世界是完全清醒的。
“小張,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無名趁機啟動了話題。
“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們第一次相遇麼?那晚那一趟火車出軌了!”提起往事,小張眼光頓時朦朧起來。“出了軌?”無名驚撥出聲,這個資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嗯,那一場事故,死了很多人,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