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相守,死同穴。
平淡相守一輩子的老張,張婆,在老張走了第七天的時候,張婆也緊跟著走了,安詳的追隨老頭躺在了同一個“家”。
而這個破舊安靜的家裡,只剩下無名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護著爹媽的靈位。
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裡,他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生離,太多的死別,他的心已在傷痛中麻木,他已是漂流人海的一隻孤魂。
在茫茫的星空,有一顆孤獨的星,它叫天煞孤星。
在茫茫的人海,有一個孤獨的靈魂,他就是人海孤魂。
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女人,失去了親人,也失去了親情,友情,愛,這一刻,除了他孤獨的靈魂,他已一無所有。
一個人一無所有時,他已變得無所畏懼。
守護陸家祖墳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很虛無很荒唐的傳說。
一片荒蕪幾百年的墳地,如果它真是什麼風水寶地,那麼陸家的人又怎麼會走向滅絕?他這個陸家的後人又怎會遭遇接連不斷的厄運?
突然出現人間的媽媽陸小靈又是來自哪裡?爹提到的那個二十年前突然消失的陸大師又去了哪裡?
爹只是模糊的說,是陸大師指引他遇到了自己,可是自己來自哪裡爹媽一直諱莫如深,為什麼他們至死都隱瞞到底?
現在的無名,已一心要挖掘陸家墓地之謎,尋找自己身世之謎。
至於保護陸家祖墳,對他來說只是作為一個陸家後人應盡的義務,已不是他生命的重點,更不是他生命的全部。
現在那隻神秘的大黃狗意外出現,它已回到了陸家墳,它不是一直追隨著媽媽麼?
難道媽媽她已回來了?她已回到麻村?
想到了那個害死很多無辜生命的媽媽,那個生命短暫悲慘的媽媽,無名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是該恨她,還是該愛她?
不管恨她,還是愛她,她始終都是他的親生媽媽,魂牽夢繞二十多年的媽媽。
可憐的黃靜靜依然在另一個世界遭受著奴役,已淪為了一個可憐的鬼奴,她活著的時候自己來不及拯救她,那麼她死了之後呢?自己又該如何拯救她的靈魂脫離苦海?
黃靜靜的死,究竟是一次意外?還是像爹說的那樣,死於挖陸家水脈的報應?
只不過是一道流經陸家墳的地下水脈,對一群陸家的死人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麼?秀秀軍軍和靜靜的家人只不過無意間挖到了它,秀秀,軍軍,靜靜卻要為此搭上性命?
陸家的先人為什麼要下如此狠毒的詛咒?
陸家的先人究竟凝結了多少怨氣?為什麼七百年不散,甚至延伸到幾千裡之外的蘇家。。。。。。。
那麼李家如此費盡心機,不惜一切代價,難道僅僅是為了一塊荒蕪七百年的墓地,一塊子孫已凋零絕跡的墓地?
他們侵佔墓地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真像爹說的那樣,是為了將陸家祖墳裡的死鬼們都納入李家的奴役?
可是桃李陵園裡的上萬戶桃陵住戶,已足夠伺候李家死鬼,為什麼一定要執著的將陸家墳也規劃進去?
孤獨的坐在自己小院,無名低著頭陷入苦思冥想。
解脫靜靜,守護祖墳的壓力,已變成了一種動力,揭開陸家墳七百年秘密的動力,揭開李家意圖侵佔陸家墳地的真正目的的動力。
。。。。。。。
“無名,無名。”無名正在獨自發呆,七大夫慌慌張張,鬼鬼祟祟的溜了進來。
“嗯,七叔,什麼事?”無名很平靜,也很冷淡。
“二麻子不知從哪兒拉來了一支工程隊,都是外地口音,水塔那邊又動工了。聽說那塊風水不好,剛剛停工幾天,怎麼又挖?”七大夫一邊通報訊息,一邊觀察無名臉色。
“挖就挖唄,反正媽頭七一過,我就離開這兒了,關我什麼事。”無名一臉冷漠,有氣無力的應付著。
“你。。。你要走?你不是要留著村裡當村長麼?”七大夫有些驚慌失措,他還指望著無名降服白虎呢。
“七叔,你趕緊準備搬出去,這麻村以後住不得了。”無名幽幽嘆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為什麼?”七大夫瞪大了眼睛,背上汗毛直豎。
“那是吸魂水,當年只挖了一個坑就吸了秀秀,軍軍,哎。。。能逃就逃吧,七叔,這事可不能跟別人亂說,謠言惑眾,阻礙政府工程建議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知道嗎?”無名神秘兮兮的叮囑七大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