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
時間悄悄流逝,麻村依舊太平,不是黃狗的黃狗依舊夜夜守候!
轉眼五天過去了,又到了張婆的頭七祭日,到了無名上墳燒紙的日子。
孤零零的無名提著一籃子自制的紙貨,默默的行走在麻村的鄉村土路,朝著張家簡陋的祖墳迤邐而去。
自從破壞了供水工程,村子裡一直很平靜,平靜的有些壓抑。
越是平靜,那些帶頭鬧事的村民越是心驚肉跳,一個個度日如年,他們已開始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後悔,生怕那一天被派出所的叫去談話。
一連幾天,平安無事,一股流言漸漸在村裡流傳起來:
自來水公司已經撤銷了麻村的供水工程,將工程試點放在了隔壁的吳村,聽說是隔壁村一個叫吳大熊的小包工頭包下了整個工程。還有這次自來水工程只是一個配套工程,是為了將來的新農村建設試點做準備。用不了多久,吳村就要整個改造,吳村村民就可以像城裡人一樣住上樓房,喝水不用挑水,煮飯不用生火,聽說還可以在家裡上廁所。
村民們漸漸走出壓抑,又開始三三兩兩聚集,議論紛紛起來。
村民們都開始後悔,後悔自己聽信了妖言,一時衝動堵死了自己改變命運的路,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就這樣被自己給糟蹋了,村裡頓時瀰漫起一層濃重的悲哀,頹喪,失落氣氛。。。。。。
“哼,都是那個張家撿來的死崽子害的,外面混不下去了,跑回來坑自家人,害死爹孃還不算,現在還要害死我們。。。。。。”一個長舌婦人突然噴了一句,議論的人群鴉雀無聲,紛紛各自散去了,大夥雖然都有這個想法,現在聽到有人說出來,反而一個個夾著尾巴溜了。
“媽的,就你嘴多,趕緊滾回家去,你想害死咱全家,是不是?”一記厚重的鄉下耳光,打的長舌婦女眼冒金星,趕緊捂著臉跟在丈夫後面。
長舌婦一般都是母老虎,換在平時她早該撲上去跟丈夫抓咬,這一次自知嘴巴賤,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個屁都不該放,趕著回家燒香唸佛去了。
無名來來回回的路上,村民們遠遠見著他都躲了起來,他們惹不起這個毀掉他們未來幸福生活的傢伙,只能敬而遠之。
一身不自在的無名匆匆趕回家,卻看到一群讓他不自在的人,張二麻領著幾個村幹部,還有一些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已經盤踞在他家的院子裡。
“無名,回來啦。這段時間你家裡事情多,有些事不好打擾你。現在村裡出了大事,不得不過來打擾你。嘿嘿。”見無名回來,張二麻趕緊起身,開門見山說出了來意。
“啥事?”無名一臉冷淡。
“是這樣,前段時間村裡拉了一個惠民工程,大夥聽你說選址不好,會破壞村裡的風水,一哄而上給封死了。現在人家港通公司撤了資,把工程改到了吳村。村民推舉我們幾個代表想跟你談談,看看咋樣才能挽回這個工程。
村裡人盼了幾輩子,終於盼著要通自來水,要建新農村,這下全黃了,大家意見大得狠,我們村委也頂不住。”張二麻雖然說得客氣,但擺明就是打著全體村民利益的大旗前來興師問罪。
“他們撤資了?那我們村裡自己集資搞!”無名大馬金刀的坐下來,臉上堆滿了自信。
“自己集資?這可是上百萬的工程,咱這是農村,誰家有這個閒錢?有錢人家早搬城裡住了,還死守在這裡?年輕人,站著說話不腰疼。”張二麻一下抓住了無名話裡漏洞,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狠批。
“這錢我來出。”無名突然冒了一句,死死的逼視著張二麻。
“你出?你是想拿你爹媽留給你娶媳婦的錢?你爹媽剛死,這樣不太好吧。村裡拿了他們的錢,以後我們這些老人下去怎麼跟他們交代?”張二麻反而有點不自在,開始找理由拒絕。
“是啊,無名,這可使不得。我們可不是逼你。”其他幾位也感覺逼無名掏爹媽攢下的老婆本,做的有點絕了。
“我這是投資,爹媽留下錢的有十幾萬,用於前期選址挖坑應該夠了,後面的資金我會想辦法。既然要搞自來水,不如順便搞個礦泉水廠,收集一些哇哈哈,農夫山泉之類的空桶,空瓶,灌上咱們從山上一脈而下的地下水,賣給城市人,一定能夠賣個好價錢。這可是無本萬利的好生意。”無名說的興起,開始指手劃腳,其他幾位也頻頻低頭。
“你這。。。這是賣不貼牌的黑水?是違法的,知道不?”張二麻立刻提出了反對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