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無名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個簡陋的辦公室一角的一張單人床上。
“陸所長,你醒了?這是給你打包的早餐。”校園保安隊長老侯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無名面前,將打包的早餐放在了無名的辦公桌上,另一隻手將一壺開水也放在了辦公室一角。
“哦!”無名恍惚起身,應了一聲,到洗手池邊捧水洗了一把臉,洗去了一臉的疲憊。對著鏡子裡那個一身警服的自己露出一絲苦笑。
他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2005年的某一天,回到了曾經工作過的工大派出所,回到了那個經常值班的辦公室。今天就是校園車禍案發生的日子,一定有另外一場精彩的好戲等著自己。
無名洗漱完畢,胡亂的吃了早飯,靠在椅子裡陷入了一片迷茫。
車禍案發生在晚上,現在才是一早,在等待車禍案發生的同時,自己又該乾點什麼?記憶中的那一天,整個白天自己都幹在幹什麼?
當然看日記,反反覆覆的看靜靜的日記!
無名下意識的猛的拉開自己的抽屜,去找那一本泛黃的日記。
抽屜裡赫然一本日記,髒兮兮的日記,並不是靜靜那本泛黃的日記,泛著淡淡女孩子香味的日記。而是一本工作日記,記錄著無名工作經歷的工作日記。
無名愣了一下,拿出了那本工作日記隨手翻開了第一頁。目光掃了幾行,面色立刻變得凝重嚴肅,整個人都投入到那本日記。
日記的開頭居然是記錄自己第一天參加工作的經歷,當時的工作地點居然也是清江縣,當天居然也發生了溺水案,只不過自己對案情記錄與自己記憶中的案情完全不一樣。
自己的日記記錄的案情是,自己跟老陳正在聊天,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報警的人居然是李建剛,說有人跌進了清江,然後他和老陳及時趕到現場,落水的女孩已被熱心群眾救上案,送到了醫院。
那一天,他認識了李建剛,卻沒有見到失足落水的黃靜靜,她已被送到了醫院。
接下來說他得到了舉報,有人聚賭,跑出抓賭,結果抓了一群聚在地下棋牌室裡打牌的無聊的老頭老太太,因為執法粗暴,當場打了棋牌室的老闆,還給局裡寫了檢討。
然後就是覺得這種日子很無聊,提前結束了清江縣的基層鍛鍊,調到了近郊的工業大學繼續自己的基層鍛鍊。
這樣顛覆一切的記錄,居然出自自己之手,居然是自己的親筆記錄,這一刻,連無名自己也有點恍惚起來。
眼前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如此逼真,如此清晰,充滿人情味,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活得如此健康,如此開心,充滿幸福感。而無名也被這種幸福感,人情味重重包圍感染,已漸漸開始沉迷,開始試著相信眼前的真實,曾經的痛苦正在一點點被侵蝕,開始變得恍惚虛幻。
一個人能夠幸福開心的生活,身邊的人也可以幸福開心的生活,為什麼一定要死死的糾結那些曾經的痛苦,湮滅在人生深處的痛苦?
無聊的翻閱著自己的工作日記,裡面記錄的事無名居然一點記憶都沒有。他連續翻看了幾遍,努力想從日記當中尋找出一點記憶。
翻著,翻著,他便慢慢開始有了記憶,一幕幕和諧而幸福的畫面漸漸印進了他的記憶。
他有一個幸福的家,親爹是成功人士,親媽慈愛的全職太太,從小撫養自己的老張夫婦,也是最先富起來的鄉村小老闆。身邊有一群素質高,家庭背景好的朋友圈。
李青凱叔叔,何經禮叔叔不但是爸爸的老同學,還是生意夥伴,何玄卿,李建剛也是自己高素質朋友圈裡的死黨,三個家庭充滿了和諧友愛,儼然已是友好世交,有一種世世代代友好下去的趨勢。
恍惚在日記裡,時間過的飛快,眼見已是太陽落山。
“小陸,該下班了,昨晚值了一夜班,早點回去休息。”老丁出現在門口,一副關切的語氣,老臉上掛滿了謙恭的笑。
一個正所長對於一個掛職的副所長,居然如此謙恭,顯然是衝著陸無名背後深厚的背景,一個人有了背景,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人尊敬。
無名趕緊起身客氣的應了一聲,將日記放入抽屜鎖了起來,收拾東西離開了辦公室,他去小食堂吃了晚飯,在工大轉悠了一圈,來到了通往女生樓的那條校園車道,那條曾經發生校園車禍案的車道。
道路上人來人往,一片紅男綠女。時不時一輛高階轎車緩緩穿行,在校園人流繁華的道路開車,一個個都開得小心翼翼。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