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河慘烈而死,一場驚心動魄,血雨腥風的搏殺結束了,何承天的故事也結束了。
茅屋裡陷入了寂靜,無名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劇烈的狂跳。
聽著何承天的敘述,關於陸蘇之間的恩怨情仇,在無名的腦子裡已漸漸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
其實陸蘇之間本來相隔千里,根本沒有任何牽扯,將兩家牽扯在一起的是那個石匠,號稱李通天的石匠。
他默默躲在陸家祖墳裡幾十年,挖空一座山頭,為陸家規劃建造了一處祖墳,然後將陸家村的村民送上了絕路。
李石匠跟陸家無冤無仇,他這樣做的唯一理由就是,陸家祖墳佔據了一個點,一個縱橫交叉的點,一個可以讓李通天發揮平時所學,創造奇蹟的點。
他佔據這個點,用盡畢生心血,創造了一具棺材,一具號稱可以通天的棺材,他將它隱蔽在陸家墳深處,隱藏在一個外人不敢輕易進入,也無法進入的地方。
他還創造了一群僵死的人,一群神出鬼沒的活死人,讓他們世世代代據守在涵洞深處,為他看守著那具通天棺。
世上唯一可以製作通天棺的人,只有李通天。而江南蘇家也有一具通天棺,一具名字叫“通天棺”的通天棺。
李通天除了失蹤的三十年,一直都呆在陸家村附近,所以蘇天河的那具通天棺一定是李通天失蹤三十年期間的傑作,也是揭開李通天跟蘇天河刻骨仇恨的一條線索,可惜他們現在都已經走了,他們之間的恩怨也就成了一個謎,永遠無法揭開的謎。
唯一的線索就是李通天的一句話,一句常常掛在嘴邊的話:我不是李石匠,我是李通天,我不是走出來的,我是躺著出來的。
蘇天河手握重兵,神勇無敵,而且還有一把天河神劍護體。
就算李通天本領通天,也都是一些龐雜之學,一些奇淫技巧之術,用這些去殺死蘇天河,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李通天只能選擇佈局,利用他的奇淫技巧之術部下一個局,然後一步步展開,最後誘殺蘇天河。
於是他利用陸文亭佈下了一個連環死局,犧牲了數百名無辜性命,也徹底毀掉了陸家家族。
一個是名動當時的玄學大師,一個權重一時的蘇大將軍。
兩個人都是大人物,掌握別人生死的大人物,大人物之間的仇恨了斷,最後以犧牲無數庸庸碌碌的小人物生命,覆滅一個無辜的家族為代價。
現在七百年前的陸蘇恩怨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可無名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他心裡還有很多疑問,解不開的疑問!
相隔七百年,為什麼自己會遇到蘇傾城,遇到李青竹?
自己回到七百年前,為什麼會與陸文亭糾纏在一起,若即若離,時分時合?
而蘇傾城,李青竹卻似乎根本記不得七百年後的陸無名,她們的眼裡心裡只有一個人——陸文亭。
是時光倒退讓她們失去了未來的記憶,還是她們根本就不是來自未來,她們的名字也只是一個巧合,一個天緣暗合的巧合?
如果她們真是來自未來,那麼她們又是如何來到這裡?
蘇傾城也許是來自蘇家的通天棺,那麼李青竹呢?
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那麼傾城的命運又會如何?蘇家的血毒詛咒又來自哪裡?
。。。。。。
“何大師,蘇天河一死,蘇陸之間的仇怨也該結束?接下來的幾年,陸蘇兩家又有何變化?”無名趁何大師談興濃,又追問蘇天河的身後事。
“蘇家全族隱居,並無任何變故。陸家死的入了祖墳,活著的依然守在村裡,已經與世隔絕三年了。不過他們已經不適合生活在這裡,你既然來了,就應該給他們一個歸宿。”何承天對來歷不明的無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敬畏感。
“歸宿?”無名愕然。
“不錯,我知道他們該去了哪裡?卻無法送他們進去,而你可以!”何承天目光殷切的望著無名,顯然他守護在這裡已經太累了,急於將自己解脫出去。
“哎,現在塵埃落定,一切已成定局,陸家的命運已定,家族已落入一個可怕的疾病困擾,陸家的事已有定論。那麼蘇家的命運又會如何?種下血毒詛咒的又是誰?”無名不由的感慨嘆息,喃喃自語著心中依然殘留的疑惑。
“是我!”一個尖細稚嫩的聲音突然冒出來,躺在床上睡覺的那個小孩不知何時已經坐起來,一雙上翻的小眼睛瞪著無名,泛出一絲陰冷的仇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