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長盈地產出價4500萬,有沒有更高的出價?”主席臺上,拍地主持人喊出了當場競標的最高價。
“4500萬第一次”
“4500萬第二次”
“4500萬第三次,成交!”主持人已準備落錘成交,現場的人已紛紛站起,準備離去。
“等一下,我出一個億!”衣衫破碎狼狽不堪的無名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拍賣場門口,伸出了一根食指,全場頓時鴉雀無聲,目光都落在了這個意外出現的瘋子身上。
“喂,這裡是土地拍賣會,你是哪來的?敢來這裡搗亂?”負責維持秩序的保安負責人,帶著幾名保安朝無名圍了上來。
“他就是S市青雲集團的副總經理陸無名先生,我是他私人律師何玄卿。”何玄卿走出人群,替無名解了圍。
“青雲集團?好像有報名,讓我查查名單。嗯。。。S市青雲集團,不錯,名單上有。”主持人自言自語著,掃了一眼面前的參加拍賣會企業名單。
“又一個外地來的瘋子!”
“神經病!一片墳地抬這麼高的價!”
“哄抬地價,不得好死!”
。。。。。。
人群頓時騷亂起來,本地發展商們議論紛紛,紛紛起身搖頭嘆息著憤憤的離場而去。
“何賢侄,串通外人拆你李叔的臺,有錢便是爹,你夠狠!”一個頭發花白的胖子,路過何律師身邊,拍了拍何律師肩膀,朝他豎起了拇指。
何律師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陸先生,恭喜你拍到了陸家墳地塊,請在這裡籤個字。”一個工作人員拿了一疊檔案,客氣的邀請無名就坐簽字。
“陸總,稍等一下,我幫你先看看。”何律師是個很敬業的職業律師,替無名接過了檔案。
“何律師,不用麻煩了,我籤。請問籤哪裡?”無名搶過工作人員的手裡的筆,問清楚位置畫上了他歪歪扭扭的名字。
何律師尷尬的退在一邊,看著無名在檔案上籤署名字,嘴角掛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簽完檔案,無名默默的朝外走去,何律師默默的跟著他身邊,兩個人都默然無語。
“陪我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身心疲憊的無名突然很想喝酒,想找個人陪自己喝酒。
“張總還在酒店等這場土地拍賣的結果,陸總,我想你現在該先去見見張總。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何律師謝絕了無名,直奔停車場那邊去了。
“少爺!老闆讓我來接你過去,請上車!”一張曾經相識的臉出現在無名面前,他就是一直追隨張青雲的司機。
“以後不要叫我少爺,我叫陸無名,你可以叫我無名。”無名反感的糾正著老司機的叫法,貓腰鑽進了氣派的加長版。
“是,少爺!”老司機畢恭畢敬的答應著,替無名關上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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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來,裡面坐!”看到無名出現,張青雲從沙發裡站起來,過來親切的摟著無名的肩膀,將他讓進了套房客廳。
無名的心裡生出一陣溫暖,臉上卻依舊很淡漠,默默的坐在了張青雲對面。
一年多不見,張青雲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頭髮已徹底花白,結實的身體已瘦成了一副高大的骨架,一雙霸氣的目光已蛻化得渾濁闇弱。此刻的無名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他開始心痛眼前這個老人,卻又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心痛。
“怎麼樣?競拍還順利吧?”張青雲趕緊轉入正題,打破了彼此相顧無語的尷尬氣氛。
“拍到了,謝謝你的幫忙,張總。”無名抬起頭,眼裡透出一絲複雜的感激之情,嘴裡卻依舊冷冰冰的稱呼張總。
“拍到了就好,那邊房間是你的,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張青雲見無名一身泥土,衣衫不整,頭髮亂如草窩,眼裡蒙上了一層深深的痛苦。
這些年他自己一直養尊處優,享盡了榮華富貴,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總是執著的掙扎在社會的底層,總是過著落魄悽慘,半人半鬼的生活,這一刻他心如刀割。
“我花了一個億,對不起,張總。”無名沒有動,艱難的說道。
“什麼?一個億?”張青雲驚撥出聲,從沙發裡跳了起來,頓了一頓,又緩緩的坐了回去,衝無名擺擺手,“一個億就一個億,你先去洗澡換衣服,有什麼事一會兒吃飯時再說。”
望著無名默默走進房間,張青雲強撐的身體一下子癱軟在沙發裡,眼裡佈滿了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