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對休息沙發茶几,中間一張寬闊的斯諾克球檯。
何玄卿正提著一隻球杆,圍繞著球檯不停的乒乒乓乓的擊球,杆杆落袋,顯然是個高手。
昏暗的燈光下,無名和小剛坐在茶几兩側的沙發,一人一罐可樂,正在默默的看著何玄卿打球,但他們的心卻一直都停留在對方身上,緊張的無名幾乎可以聽到對手同樣緊張的心跳。
“無名哥,玄卿哥的球打的真好。”身邊的李健剛居然主動打破了尷尬,衝著無名靦腆的笑了笑。
猝不及防的無名,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好繼續保持沉默,假裝沒有聽見對方的搭訕。
“無名哥,以前我年紀小,不懂事,做事衝動得罪了你,對不起!”李建剛見無名不理自己,臉一紅,聲音更加怯生生起來,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無名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怯生生的李建剛,面色依然一片冰冷,沒有說話。
但他的心卻已被李建剛可憐巴巴的樣子觸動,身邊這個小子只是從小囂張跋扈慣了,也許本性並不壞,只是他從小生活的家庭環境害了他。
“無名哥,我知道你恨我,心裡想殺了我。”就在無名心軟一刻,耳邊李建剛靦腆的話語突然變得很刺耳。
“其實,我也一直想找機會殺了你!”身邊的李建剛依然靦腆的輕聲細語著,無名的全身卻籠罩一層森森寒意。
“你想怎麼樣?”無名猛然回頭,目光直逼過去。
“不想怎麼樣,我們都是成年男人,既然都想殺了對方,不如找個地方切磋一下,彼此做個了斷。無名哥,你敢麼?”李建剛紅著臉,靦腆抬起頭,一雙目光死死的對接上了無名的目光。
“時間?地點?”無名不再跟他羅嗦,直接約定決鬥時間地點。
“明晚,自來水工地。你選的那一處。”李健剛選擇了殺死陳會計的地點,也是他被群毆的地點,一個可以激發彼此仇恨的地點。
“一言為定!”無名冷冷的撂下一句。
“口說無憑,我這兒有一份生死狀,你敢不敢籤?”李建剛顯然早有準備,摸出了兩份手寫的協議,遞給了無名。
協議很簡單,就幾行字:
陸無名,李建剛二人,共同約定一場拳腳較量,一旦失手傷殘致命,互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立據為證。
下面立據人一欄,李建剛已經簽上了他的名字。
無名毫不猶豫,立刻在李建剛簽名下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玄卿哥,你過來一下,幫我們做個見證。”李建剛站了起來,大聲招呼依然在瞄準擊球的何玄卿。
何玄卿放下球杆,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瀏覽了一遍生死協議,嘴裡掛上了一絲苦笑。
“玄卿哥,你是律師,幫我做個見證。來,籤個字。”李建剛一把拉住了何玄卿的手,硬生生的拉到了見證人簽名欄。
何玄卿猶豫一下,也快速的簽了兩份協議。
“多謝玄卿哥,多謝無名哥,我還有事,先走了。”李建剛拿了一份協議,興奮的連聲道謝,轉身走了。
“何律師,這種協議有效麼?”無名拿起協議,哭笑不得。
“這種協議雖然在法律上毫無意義,不過它至少可以作為一個證據:決鬥中如果有人死了,也只是誤殺,而不是故意殺人,更不是蓄意謀殺。”何律師面色凝重的道出了這份生死協議的真實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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