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心都要裂開了一樣疼,他俯下身來,將胸口狠狠地抵住,發現還是止不住痛。
雨轟然而下,街上的遊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似乎這場雨,就是為了來見證他們最後的分別麼?所有的人都走了,唯有他,保持著寂寞的姿勢,胃和心痛得糾結在一處。
——小薰兒,你究竟是不是那個我等待了千年的人呢,為何開始有了一絲絲的懷疑?
第5卷 幾回魂夢與君同(二)
安王府。
寒薰氣呼呼地奔回紫香園,一邊踢著凳子一邊罵自己沒骨氣,說好了不再回來,可是心裡居然還在想著他,想著他溫暖的懷抱和燦爛的笑容。
“小蕊,你說少王爺會去哪裡?”樓尋煙已經離開了,天下第一樓他沒有呆下去的理由啊!
“不知道呢,少王爺的蹤跡小蕊不敢胡亂猜測!”小蕊看著板著臉的寒薰,怯怯道。
“不行,我的去找找他!”寒薰剛想衝出去,卻因頭撞上剛進門的樓尋煙,再一看,身後凌遲也在。看著樓尋煙拿著傘,才知道外面已經下起了傾盆暴雨,心裡有些擔心,但也只能壓了下來。“樓小姐這麼晚冒著這麼大的雨來不知有何要事?”寒薰挑著眉,但見她一臉平和,不像來找事的,遂也平和了下來。
樓尋煙收了傘,凌遲忙過來拍了拍她身上的雨珠,她緩緩抬起頭,露出絕美的臉,她輕啟朱唇道:“尋煙今日來不為別事,少王妃不用擔心,尋煙是特地來謝謝少王爺和秋姑娘的,明天天一亮,我和凌遲決定離開,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過我們想過的生活。”她微微抬頭,眼裡滿是對未來生活的希冀。“尋煙謝謝這些年少王爺對我的照顧,也謝謝王爺今日的安排,我很滿足,也很感謝,也謝謝少王妃不嫌棄我,還把我當朋友!”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凌遲,臉上滿是嬌羞,看得出來,她很幸福,這是寒薰希望的,也打從心裡替他們高興。
“今日我們要走了,特來向少王爺和少王妃告別,此生,希望我們永遠是朋友!”她握住寒薰的手,深深地握了一下,“秋姑娘,我從來沒見過少王爺對誰這麼上心過,姑娘是第一個,望姑娘不要負了他才是,姑娘是個聰明人,懂得我話裡的意思!”她轉身,還是在她耳畔留了一句:“希望姑娘和少王爺都能幸福!”她牽著凌遲的手,消失在雨幕中。
即使是再大的雨,有你在身邊,十指相扣,一生相守,我何懼風雨傾狂!
從樓尋煙的話中驚醒過來,身子已經先做出了舉動,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寒薰發現自己已經在雨幕中了,只有小蕊單薄的聲音在身後:“少王妃,還在下著雨呢!”小蕊撐著傘跟了過來。她沿著雨走了一夜,卻不知他的蹤影身在何方。
百日街的大路上,那個紫衣少年就保持那個姿勢站了一夜,無邊的雨絲也蓋不住他周身濃濃的悲傷與沉痛。
她的頭有些暈了,卻依然還在行走著,她幾乎將整個葉優城走遍,卻惟獨忘了那條那條繁華的百日街,她以為,昨晚他們在那兒鬧翻了,他一定不會再留在哪兒了。渾身又冷又累,腳底的水帶著寒意傾入上身,頭也是又痛又昏,連東南西北都要分不清楚了。
“少王妃,你都走了一夜了,少王爺看到會心疼的,你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興許少王爺已經回去了也說不定!”小蕊看著寒薰搖搖欲墜的身體,除了著急就是著急。她淋了一夜的雨,無論小蕊怎麼撐傘,她也不接。
“少王妃!”小蕊的話還未說完,寒薰已經成功地昏倒在了街上。
“藍千諾,你不要生氣,藍千諾——若楓——”有好多張臉,先是若楓,後是藍千諾,她看見若楓的身體如雲是般向懸崖墜落,他笑著對她說:“薰兒,你好狠心,你忘記了我,現在我要報復你!”他的臉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見。隨後便是藍千諾一臉生氣地對她說:“小薰兒,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不要你了,我後悔娶你了!”
“藍千諾,不要不要我,不要——”她胡亂地喊著,他一如決絕地離開了她的視線。
“小薰兒,小薰兒,你醒醒啊——”床側的紫衣少年輕拍著少女的臉,緊緊地握著她胡亂掙扎的手,明顯地看見,少年白晢的手上,已經有了深深淺淺的刮痕。
寒薰微微睜開眼,那張邪魅眾生的臉閃現在眼前,她騰起身,緊緊地將她抱住,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著。
本來是真的很生氣了,氣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自己,可是聽著小蕊說她冒著大雨尋了自己一夜,什麼生氣什麼懷疑什麼疏遠全都沒了,即使她是真的只是騙著自己,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