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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易如蓮一早就被右浮叫去浮容殿。
右浮仍是一身素淨白衣,今日換了個髮型,編了發,梳了個很著很顯年紀的髮髻,面容還是一如既往地掛著笑容。
她被魔君獻祭之時只有這般大小,所以死後來到鬼之淵,努力修煉後保留了自己生前的容貌。可是長不大是她永遠的心結。
右浮見她一臉乖巧地候在一旁,也不說話,徑自將心口的容器取了出來,還是那條黃色髮帶,色澤有些陳舊。
“我想讓你當它的主人。”右浮將自己身體騰起,高度凌駕於易如蓮之上,目光下移,垂視著她。
易如蓮眨了眨眼,眼眸中透露的是不理解。
右浮見她是這種表情,一副恨鐵不成鋼:“怎麼,仙神家的寶貝你都不要?”
這不是明顯的為難她嘛!若是接了這髮帶,他日夢裡那玄衣男子找她,又該如何自處?
可是不接,頭頂這人也定會想辦法讓她接的。
“我想知道這髮帶的主人?”易如蓮只想知道,她拿這條髮帶的話有沒有經過原主人的同意。
右浮勾起唇畔,輕笑一聲:“不就是你那位……好師兄嘛。”
“師兄?”易如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麼會是我師兄的東西?”
右浮兩指併攏,聚起法術將捲了幾圈的黃色髮帶,從它的一端抽出,展開,一條一米長的髮帶漂浮於空中。
易如蓮靜立於一側,伸手想將它握於手中,還未觸碰到,髮帶竟絲滑般閃躲,不讓她觸碰。
右浮也是好奇,她無法觸碰也就算了,怎麼她也不行。睨著眼看了一眼易如蓮,“那日你觸碰它時也未有這般,怎得今日就不行了。”
易如蓮垂下剛才伸出的手,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手腕,是的,右浮跟她說這髮帶是玄天的東西時,她就把玄天的紅線取下放在袖子裡了。
也就是說,右浮沒有騙她。
“我想知道我師兄現在如何?”
右浮將髮帶收回容器中,不明深意地低頭望著她:“只要你做這髮帶的主人,我就告訴你。”
易如蓮仰頭,異常冷靜道:“右浮長老一直想讓我收了這髮帶,究竟是要我做什麼。”
許久,右浮才肯說出自己的目的:“這髮帶源於天綾錦,可聚肉。身。”
“所以,你想重塑肉。身,攻打魔君?”易如蓮見她眼中悲哀,又總喜居高臨下看自己,所以她覺得右浮是非常討厭現在的模樣,想必她現在的聲線也是裝出來的吧。
“此仇不報,我難以洩恨。”右浮一拳重擊,打在岩石做成的屏風上,霎時碎裂一地。
魔之淵的公主,從來都是用來鞏固魔君魔力的祭品而已。眼看她的修為就要領先於魔君,幾位長老私下議事,怕如此下去控制不住她,於是在這個年紀早早就把她獻祭,練成丹藥,獻於魔君。
魔族之人成為鬼魂,即使修煉再刻苦努力,也只能停留在死前的巔峰時刻,不會再有進展。這幾百年,她是深有體會的。
右浮不是第一位獻祭的公主,上一任魔君也是有獻祭的公主,不過都是出於自願。
想到這,右浮的手指不覺間又握緊了一層。
“右浮長老是想讓我助你重塑肉。身,還是想借我的靈力用來養鬼兵?”這兩者很矛盾,若是重回魔族,她就不屬於鬼之淵的長老,若是想要養鬼兵,她又不能以魔族之人的身份。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右浮懸浮著身子,到了一處石櫃門處,從裡面取出一把竹劍,“你這體質只適合用這竹劍,今後你每日卯時到辰時都來我這,直到你能成為髮帶的主人。”
易如蓮看著這把頗為精緻小巧的竹劍,通身翠綠欲滴,重量卻比之前玄天給他的竹劍要沉得許多。
易如蓮沒有布袋,只得拿在手中。
一連幾日,右浮只讓長鬼監督她每天聚氣練氣,她現在的資質太差,所以右浮一定是覺得她沒有達到可以熟練掌控髮帶的修為。
每每辰時一過,右浮又將髮帶取來讓她嘗試拿起。易如蓮也不是沒有想過要逃跑,只是一出門就有鬼氣攔住,連續數次被打回。
鬼王這幾日也沒有過來找他倆的麻煩,倒是派人過來要了一回黃色髮帶,當場被右浮滅了口。
六月的靈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九成,每日看易如蓮忙忙碌碌來回於浮容殿,就忍住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