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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是在太陽下山之際趕到了下一個村口。不過這座村莊似乎也收到了洪澇災害的影響,滿地被洪水沖刷過的痕跡,狼藉不堪。
村民們還在努力的收拾著這片狼籍,玄天下了馬車,見了位年輕人作揖恭敬道:“出來此地,不知何處能夠住宿一晚?”
年輕人停下手中的活,目光瞥了一眼馬車,陪笑道:“這位小兄弟實在對不住,前幾日家中已被洪水淹過,不然就可以在我家住住下,眼下只怕是得去臨鎮找間客棧了。往東十里路便是新水鎮了。”
新水鎮。
不同於易如蓮居住的白京城,這個新水鎮似乎沒有什麼人居住。一路上冷冷清清,燈火灰暗,但是客棧卻有好幾間。
玄天就近找了間客棧要了兩間客房,在去往客房樓道中,一名小廝慌慌張張地跑著,不經意間撞到了易如蓮,易如蓮吃痛的同時那股奇怪的感覺不覺湧上心頭,甚至有些犯惡心。她微微蹙起眉頭,去仙山之後她便再也沒有這種感覺,與易母身上的不同,這名小廝渾身散發著腐化之氣。
玄天覺察出了易如蓮的異樣,抬眸看向了小廝奔跑的方向。“可否要緊?”
易如蓮搖搖頭略作鎮定,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能感受到別人散發出來的的神秘黑暗之氣。剛剛分明那名小廝像是被某種力量附身了。
玄天看出了她的難言之隱所以也就沒有追問下去,他大致已經猜到了易如蓮感知出了那名小廝的異狀。這間客棧雖然不大,一樓大堂卻是賓客滿堂,歡聲笑語。他們被安排在了東面的兩處廂房,玄天目送易如蓮進了廂房,轉而走回了一樓大堂坐在角落間,點了一杯茶水。
喝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樓上便傳來女人的驚叫聲,聲聲震耳。此刻樓下的住客紛紛抬頭看去,那名女子衣衫凌亂的,腳步虛浮地跑到了樓下。“有……鬼……。”她大喘粗氣顫顫巍巍地說出了兩個字。
此刻住客已經慌成一片,大喊大叫跑出客棧外。他們驚恐地四處張望,害怕可能會有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一些人甚至不顧身份地擠到了門口,爭先恐後地想逃離這個所謂的鬼魅之地。
徐掌櫃臉色鐵青,他用嚴厲的目光掃視著四周,試圖平息住客們的恐慌。大聲喊道:“大家請冷靜!請大家冷靜!這裡絕對沒有鬼怪!我可以保證!”
然而,住客們聽到徐掌櫃的話後,並沒有停止驚恐的情緒,反而更加恐慌了。他們互相傳遞著恐懼,不停地議論著剛才那個女子的驚叫聲。有人猜測是不是客棧裡真的有鬼,有人宣稱看到了陰影在樓梯間晃動。
徐掌櫃見狀,臉色更加陰沉,他上前看著這名女子,問道:“姑娘,把你剛剛看到的情景再說一遍。”
“我當時正在沐浴,一隻黑影莫名地靠近了我,好似有人在抓我頭髮,我當時嚇得都不敢喘息,不是鬼是什麼。”這名女子瞪大雙眼,瞳孔微縮,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那你可有看清這'鬼'的樣子?”徐掌櫃素來是不信鬼邪之說,他繼承家業以來從未聽說過有鬼一說,還是在他的客棧裡。他覺得這女子分明就是來鬧事的。
“我哪敢看啊!”女子用手帕掩面啜泣,又說道:“徐掌櫃的你還是上去看一看吧。”
“是啊,哪有你說的鬼啊,真有的話這麼多年了我們大家不早就被吃了。”另一名住客實在看不下去了,替徐掌櫃發聲道。
“徐掌櫃的還請信我。”女子不依不饒,徐掌櫃無奈壯著膽子檢視了女子的房間,隨後走到了大堂中央,高聲喊道:“大家聽我說!我們客棧沒有鬼怪!怕是這位姑娘沐浴過久產生了幻覺,只是誤會,不必驚慌!”他的話語充滿了堅定,讓一些住客稍微安靜了下來。但還是有一些人仍然不相信,他們嘀咕著,對徐掌櫃的話表示懷疑。
由於檢查過房間並沒有異樣,大家也就安心回了屋子。留下的一部分住客則是繼續吃著晚膳。
見大家安靜下來後,徐掌櫃躲在角落拿出了在女子房間找到的一個罐子,開啟一看是一條翻了白眼的魚,魚身被人用刀剁爛了。這條魚腥臭無比,徐掌櫃嘴角抽搐忍不住捂住口鼻。他立刻命那名小廝把那罐子和那條魚扔了出去。
這一切玄天只是看在眼中並未出聲,一路跟隨著小廝出了後院外。
小廝嘴裡在嘀咕著什麼,相隔太遠,玄天沒法聽清楚。這名小廝拿著罐子又是跺腳又是拍打罐子,似乎有什麼不滿。繼而跪地匍匐,雙手合十在禱告。他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