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人還沒有點燈。馬莎是憑直覺而不是視覺觀察到院門裡外側、堂屋、廚房約有男女10人左右,除了必須出面的兩三個男人,他們都儘量躲在暗處。那幾條惡狗叫得雖兇,實際上脖子上都套了繩子。
馬莎一進院門就著急地問:“我侄女呢?我侄女呢”那家主人是個老頭子,坐在堂屋當中,一旁有兩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顯然是他的兒子。他們三人目光灼灼地瞪著馬莎。
“錢帶來了沒有?”那個老頭子問。
馬莎說:“不看到我侄女,不要提‘錢’字。”那兩個壯年男人聽了,一步一步向馬莎湊了過來。馬莎一邊慢慢後退,一邊說:“你們想幹什麼?你們要的是錢,不是命吧?我可告訴你們,只有我和我侄女安全回去,你們才能拿到全部的錢。到現在為止,要是被公安發現了,你們也只是拐賣人口,最重的罪也只是判十五年;要是連我也死在你們手裡,公安不可能查不到的,非把你們全家都判死刑不可。我們是窮人之家,就想家裡人平平安安的回去,說好的,給你們錢你們放人,大家都沒事。”她見那兩個人還要逼上來,故意摔了一跤,裝作摔疼了而抱住腳脖子。
這時老頭子說話了,說的是本地話,那兩個壯漢聽了果然停下來。
馬莎又大叫::“我侄女呢?你們把她叫出來我才能給你們錢。”
側屋裡傳來小聲的哭聲,馬莎大叫:“妹佗,妹佗。”
隨著老頭子一聲令下,有人把一個手被反綁的女孩拖進了堂屋,女孩整個比照片上瘦了一圈,身上有很多傷痕,臉上也流著血。她大張著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馬莎。
“妹佗,I‘m police; e to s*e you; I‘m police; e to s*e you。”馬莎一急,忘了湖南話怎麼說了,也是急中生智,連說了幾遍英語,她相信女孩如果真的高中畢業的話,這句英語能聽得懂。她高舉著手腕,腕上是劉嫂提供的一串“玻璃手我回家吧。”
那女孩目不轉睛盯著手鍊看了半晌,突然明白了,哭著說:“姑姑,他們打我,快帶我回家吧。”
馬莎從腰間解下一個細長的塑膠袋,扔給老頭說:“這是一半錢。你們點點吧。”說著拉著那女孩朝門外走去,在院子裡她們被另外幾個人攔住了。
馬莎說:“你們點好錢了嗎?點好錢我們可要走了,你們不要亂來呵,我和我侄女都出去了你們才能拿到另一半錢。”
這時天空又一道白光閃過。馬莎輕輕在女孩耳旁說:“快,假裝摔倒。”女孩聽了腳一軟,倒在地上,馬莎趁勢大喊大叫:“妹佗,妹佗,你怎麼啦?你們虐待我侄女,她要是死了你們誰也逃不了。”
壯漢之一點著錢說:“什麼虐待,這個你仍(女人)像個母老虎一樣兇。”
四
三個男人數完錢,露出滿意的神情,其中一人說了句什麼,幾個人低聲爭執起來,不時把目光投向馬莎和劉嫂的侄女。以馬莎僅能聽懂一點點潮汕方言,他們似乎在說“兩個女人”什麼的。她有點著急,那幾個男人的眼光都不懷好意的。如果這些人對她動手,她必須開槍,槍裡裝備的雖然是橡皮子彈,中槍也夠受的,先撂倒一個,震懾住其他人。進門時她觀察到院子裡有一口大水缸,她可以帶著劉嫂的侄女衝到水缸前,再開火抵擋一陣,然後幫助她踩在水缸上翻出一人多高的院牆,院牆外有一片甘蔗林,穿越這片甘蔗林就可以回到村中主道,沿主道直走可以找到出村的路。
她著急的是現在還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拔出警用匕首割斷綁她的繩子,即使解開了繩子,她已經被虐待了好幾天,還有沒有體力尚不知道。
她低聲問:“你能跑嗎?”
劉嫂的侄女說:“他們把我的鞋子藏起來了。”馬莎想想進山的路淨是碎石,她即使有體力恐怕也很難步行。這個方案行不通。
第二個方案是拖延時間,剛才看到了白色訊號彈,說明同事們已潛伏進村,可能GPS訊號不好,他們查她的方位得花點時間。
想到這裡,她喊叫道:“我侄女昏過去了,給點水喝吧。”老頭對後屋喊了幾句,一個瘦弱的女人端著一碗水走出陰影,低著頭向馬莎她們走來,壯漢之一惡狠狠地衝瘦女人說了幾句方言,瘦女人聽了手哆嗦著,把水遞給馬莎就趕緊退回去了。
馬莎連她的面貌都沒看清,卻看到她臉上戴著副眼鏡!這樣的山村之家怎麼會有一個奴隸般的、戴眼鏡的女人?馬莎心裡起疑,但她裝作什麼也沒注意,哭喊了幾聲“妹佗”。劉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