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符。”酈宸風挑著眉:“敏之喝的酒當是那種滋味略淡的,香遠益清。越是回味越有滋味的酒。”
“那壺葡萄酒就是,你喝那葡萄酒,如飲敏之。”晏敏藉著半醉半醒,跟酈宸風說話也無所顧忌。
酈宸風微微一動,捏著手裡的酒杯倒滿一杯葡萄酒。色澤清亮,印了一輪明月在杯子裡,意境悠遠。酈宸風笑著將那杯酒喝下。晏敏拿著手裡另一壺酒,大口大口的喝著。明明是烈酒,這樣豪飲,便也覺得相當有滋味。晏敏的頰上浮起笑。
酈宸風藉著弦月的月光看到他素白的臉上泛起兩團變了色的紅暈,雖然覺得有些冰冷,卻是又好看的很。晏敏喝到起興,衣服的領子又散開了些,細長的脖子上連著清瘦的鎖骨。兩邊鎖骨裡的凹槽,像兩痕新月。酈宸風情動,伸手撫摸他的臉,細膩的面板,玉一樣的光潔。均勻的氣息略帶著些酒的香氣。不濃,所以不討厭。他貼緊晏敏坐著,環住晏敏的腰。晏敏的身子一斜,那壺奴姆酒灑了一半,浸溼酈宸風的衣服。酈宸風擰著眉,從他手裡拿下奴姆酒的酒壺放到一邊,又看到他懷裡抱著的羊皮酒壺,伸手想要扯出來。晏敏抱緊緊得的,不肯鬆手。酈宸風倏然用力,晏敏驀然回手扼住他的手腕,眉頭糾結。酈宸風怔了怔。晏敏清醒過來,赫然想起面前的人是酈宸風,驚了驚,急忙放手。
“這壺酒當真是寶貝啊。”酈宸風謔笑。
“臣喝多了,衝撞陛下,請治臣之罪……”
“朕不怪罪。”酈宸風輕嘆:“朕說過,四下無人,你當朕是兄弟就好,哪有什麼君臣。”
晏敏點頭。話雖如此,但他記得奶孃時刻都提醒著他的話,就算有時不拘小節,君臣也總還是君臣。夜風拂面,酒醒了一些。晏敏坐直身體又想起白天那兩個斯蘭的使節。
“那個……爾朱蠻……”晏敏低聲:“陛下覺得那個人怎樣?”
酈宸風挑起眉:“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
“臣覺得他不簡單。”晏敏若有所思:“他與達魯兩人的氣度相比較如何?”
“呃……”酈宸風無奈的看著晏敏,一直以來他們之間除了那些朝堂上下的大小瑣事,就好像再沒有別的話可以談。堂堂郢國的天子,就是那麼無趣的一個人麼?
“陛下可記得前天那批刺客……”晏敏自顧說。
酈宸風站起身:“朕乏了,你也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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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空睜開眼睛的時候,雲躍天正在院子裡逗弄李敦儒養的那隻小山貓。司馬空坐起來,傷口還有些痛,但已經不大礙事。他輕輕的運氣,筋絡好像還是有些阻。
雲躍天在外頭淡笑:“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你是肝上破了個窟窿。老老實實養著吧。”
司馬空無奈的撇撇唇。小山貓趾高氣揚的走進屋子,淡淡的睨了司馬空一眼。司馬空伸手逗它,它猛揮一爪,若非閃得快,手背必定幾道血印。司馬空皺眉,那小山貓卻又當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跳到他身邊蜷起身子。
“貓都如此,挨著你,但是又裝得可清高了。”雲躍天低聲:“老妖精就是這樣子的。你那相好看著想必也差不多。”
司馬空啞然失笑。突然,小山貓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屋子外頭。雲躍天皺皺臉:“又不消停。”
小山貓從屋子竄出去,褐色的身子一晃不見了蹤影。雲躍天跟在它身後,身法飄逸靈動的像一隻山間走獸。不消半個時辰,雲躍天回到院子,胳膊下夾了個人,還是個穿著紅色勁裝的女人。
“你認識的不?”雲躍天把人放到司馬空面前。司馬空一看那眉目,正是凌落雪。想不到她也找到這裡來了。他點點頭:“認得。”
“區區一個女娃兒,也敢闖我家的兩儀五行陣,膽子不小。”雲躍天蹲在凌落雪面前解了她的穴道。凌落雪睜開眼,袖子裡抖出匕首就刺。雲躍天飄飛開:“果然女人都不講理。闖了老夫的地盤,還敢出手傷人。”
凌落雪還要刺,司馬空上前擋住了她的手。
“司馬空。”凌落雪眼睛一亮:“你好了?”
“你到這裡來,莫非有什麼公務在身?”
“若是晏大人來了,只怕不會這麼問他吧。”凌落雪酸溜溜的瞪了他一眼。
司馬空笑而不語。
凌落雪打量著這個全是用竹子圍起來的小院子,房子也是用竹子做的。竹椅竹桌還有竹床,涼絲絲的。司馬空給她倒了杯茶水。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