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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院子裡已經有人走動。卯時上朝,晏敏總要在寅時起床洗漱,吃罷早飯出門。司馬空吁了口氣,又回到床上坐下,再也睡不著,索性穿好衣服走到二院的偏廳。晏敏正在用早飯,聽到他的聲音訝異的笑了笑:“這麼早,有事麼?”
司馬空坐在桌前:“陪你吃飯。”
丫頭盛了碗粥給他,奶孃也抓了個肉包子遞上,笑道:“真難得,可算聚齊了一回。”
司馬空咬了口肉包子淺笑。
晏敏喝了一碗粥回房換朝服準備上朝,司馬空默默的吃完粥走進他的院子裡。
鄭武替晏敏扣好朝服上的紐襻扣扣好,拿著烏紗小心翼翼的戴在晏敏頭上。司馬空抱著胳膊靠著門安靜的看著。等到一切穿戴好了,晏敏轉身對鄭武:“你先出去。”
“是。”
聽到鄭武出了院子,晏敏才走到司馬空身邊:“怎麼了?”
“唔……”司馬空皺了皺眉。
“捷報……”鄭武的聲音從外頭飄進來:“大人,剛才大街上快馬飛過,像是冒大將軍那裡又傳捷報了。”
“知道了。”晏敏點點頭,整了整朝服抓著司馬空的手:“我今日儘早回來。”
司馬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眉頭的皺紋擰得更深。
晏敏出去之後,天才開始大亮。街面熱熱鬧鬧的,司馬空提著酒壺坐在西市的小酒肆裡一邊喝酒一邊聽人閒聊。
“又大捷了。這回聽說是林大將軍的一支騎兵繞到斯蘭軍的左後側,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然後再配合冒大將軍左右夾擊,斯蘭軍這回比上回輸的還慘。聽說斬首三萬……”鄰桌兩個人手舞足蹈連說帶比劃。
司馬空眉尖微挑,喝了口酒。
“當今的聖上真是雄才大略……”
“可不是……”
司馬空放下酒錢出了酒肆,滿大街都在討論一清早傳來的捷報,個個都喜氣洋洋。半夜夢境裡父親對他的責備又縈繞在司馬空耳邊。他深吸了口氣,大步回到晏府。
晏敏沒有回來,他這段日子都是下了朝後在慶元殿看摺子很晚才回。早上說,今天早點回。也不知道能否如願。
“王子莫不是有心事?”吃過午飯,奶孃替他端來一杯茶。
“呃……”司馬空笑笑:“早上本來想跟敏哥兒說,可惜他太忙。我是打算回一趟老家。”
“斯蘭?那不正在打仗麼……”奶孃驚訝的看他。
“是。”
“也對,你還有家眷在,回去看看。若是形勢不好把夫人接到京裡來吧。”奶孃點頭:“什麼時候走?”
“等敏哥兒回了我跟他辭個行就走。”
“這麼急?”奶孃眉頭皺起來,又嘆了一聲:“眼下也正是十萬火急。”
司馬空笑笑不再說話。
“奶孃。”傍晚的時候,鄭武快馬回來:“皇上今天高興,又要夜宴群臣,大人叫我回來說一聲,可能很晚才回。”
奶孃無奈的吁了口氣:“知道了,叫他不要喝多。”
“是。”鄭武又折回去。奶孃看著司馬空:“反正今天也晚了,明天總是能遇得見。”
“嗯。”司馬空點點頭,坐在桌邊陪奶孃吃晚飯。
等到亥時,晏敏還沒回來。司馬空出了院子,身子在屋頂間跳躍著來到皇宮邊上。掠身上了宮牆,看著那些忙碌的太監們都往喜年殿那邊走。喜年殿裡燈火輝煌,鼓樂喧天。司馬空回到晏府,等到將近丑時,才聽到晏敏的轎子停在府門前的聲音。院子裡靜悄悄的,司馬空叫下人不要聲張。鄭武攙著晏敏走進院子,司馬空聞到他滿身的酒氣。
“你去弄些解酒湯,別驚動奶孃。”
“是。”鄭武去了廚房,司馬空抱起晏敏。
晏敏的臉靠在他臉前,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一時迷糊一時又清醒:“司馬空啊……對不起,原是要早點……回來……,陛下不放……”
“不礙事。”司馬空把他抱回到房間,安放到床上。扯開被子蓋在他身上。
“司馬……”晏敏抓著他的手,緋紅的臉上浮著笑:“宮裡的酒,沒有一種可以比得過薰風……”
鄭武端來解酒湯,司馬空扶著晏敏喝了兩口。又擰了條帕子,替他擦了把臉。鄭武舒了口氣,露出一絲疲態。
“你去歇著吧,我看著他。”司馬空說。
鄭武遲疑了片刻:“好。”
司馬空捋開晏敏額頭上散下來的頭髮,另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