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甫。”凌落雪道:“白宗甫十五歲時手持太阿劍擊敗太湖慕容水寨的大寨主,一戰成名。十八歲用普通的柳葉劍連挑了祁連三城的上官、獨孤和皇甫三個城主。二十五歲用一把木劍敗當時武林排名第四的段飛鴻於劍下。而今手裡沒有任何兵器,卻讓江湖中人都聞風喪膽。傳聞他指尖的劍氣,鋒利過世上任何一把劍。”
“莫非,南宮秀能找白宗甫出戰?”林珞非心驚。
“珞非若是對陣白宗甫有幾層勝算?”晏敏又問。
“一層也沒有。”林珞非坦言:“或能支撐過一百招。”
晏敏的眉頭擰得更緊,放下手裡的茶碗:“江湖中四到十位的,都是哪些人?能夠為我所用的有哪些?”
“第四原是段飛鴻,不過他是個江洋大盜,輸給白宗甫之後,被白宗甫廢了武功;排第五的蒯霄近年來有病在身,已經不問江湖事;第六的公孫銘聽聞走火入魔至使筋脈逆行,人已經瘋顛了;第七的是西域僧人塔舒翰,神龍見首不見尾……”凌落雪細數著前十位的高手,林珞非出聲:“其實,眼下有一個人,大人為什麼要捨近求遠?”
“你是說……”凌落雪看著林珞非。晏敏臉色一沉,又端起茶碗來。
“四大捕快也是江湖中一等的高手,曾經合力跟排名第八莫如風打了個平手。屬下聽凌姑娘講過四大捕快與司馬空交手的事。他一人戰四大捕快,一百招內勝出還有餘力,足見此人的功夫應該在江湖可排入前五之內。對白宗甫一戰,想來非他不可。”
那個人……
一聽這名字,晏敏怒從中來。
凌落雪衝林珞非打了個眼色。林珞非不解,倒也沒再繼續。
凌落雪和林珞非走後,屋子裡靜了下來。仲春的天氣,夜間溼氣極重,晏敏披了件衣服回想著剛才林珞非所說,久久不能平靜。如果不用司馬空,找人需要時間,說服他替朝庭出力也要時間。累加起來,玉門關破了,西北門戶大開,什麼白夷、斯蘭、胡越一個個都長驅直入。朝中到時再生出一點變故,太宗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也就到此為止。況且,排名第四、五、六的已經不可用,用第七來戰第三,無異於已經向南宮秀投子認負……
晏敏在房中來來回回踱了許久,幽幽的嘆息。眼下能找到的,只有他!唯有他!
********************************
司馬空翻了一個身,睜開眼睛,晏敏無聲無息的站在他身邊居高臨下。司馬空輕輕一笑,拍拍身邊的瓦:“坐。”
晏敏的劍突然出手,司馬空避過鋒芒翻滾到他腳邊,晏敏退讓不及被司馬空抱住腿壓倒在屋頂上。
“放手。”晏敏惱羞成怒。
“大人問好的方式十分奇特,卻又相當對我的脾胃。”司馬空邪氣的笑著,呼吸出來的熱氣飄到晏敏的臉上,帶著酒臭氣。
“滾開。”晏敏掙扎,司馬空整個身子壓上,把他壓得死死的:“大人最好不要亂動。”
晏敏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心靜氣:“請司馬公子放手,我有要事相商。”
司馬空翻了個身,坐起來。晏敏也坐起來,整了整衣服。
“大人是同意我的條件了麼?”司馬空側臉看他,笑問。
“不。”晏敏冷然:“我想跟你談談別的條件。”
“別的條件?”司馬空癟癟嘴,聽聲音,完全沒有興趣。
“我聽過一首斯蘭民間流傳的歌謠:西上薩拉峰,但見明月宮,有女顏如玉,不及我錦城。據說是錦城公主和親時,斯蘭王多羅伊為錦城公主吟唱的歌。”
司馬空似笑非笑的又倒在屋頂上,眯起眼睛。
“錦城公主和親一年之後,就生下納木爾王子。王子自小聰慧過人,斯蘭王多羅伊愛如珍寶。原本是打算傳位給納木爾王子,卻不想多羅伊一次圍獵病死在途中。王位被眾臣推舉由大王子撒蒙繼承,並將錦城公主和納木爾王子貶入賤籍,淪為奴隸……”
司馬空打了個哈欠。
“原來是自己的東西,成了別人的。原本可以安詳終老的母親,卻孤苦的病死在流放地。納木爾王子,只要你點一下頭,我們可以合作。等到我王贏回天下的時候,便也是你回到斯蘭拿回屬於你的東西的時候。”
“納木爾已經死了,那些東西要了又有什麼用?”司馬空笑。
“納木爾沒有死,納木爾龜縮在中原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晏敏厲聲。
“你怎麼知道他醉生夢死?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