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徐徐左右拂動。
異象發生了,隱隱的奇異聲浪的節奏急變,高低差也變化甚大,陰風的隱隱呼嘯也時徐時疾,室內的氣流不規則地散聚無常。
心月狐腳下漸亂,舞動的雙手力道在衰竭中,呼吸一陣緊促,頭臉開始冒冷汗。
曹世奇的掌,開始不規則的揮動,有如拳術中的小盤手,左手也不時作出抓、扣、撕拉等等小動作,活動的幅度不大。
心月狐像被無數看不見的大手所撥弄,奮力掙扎、扭動、旋轉、跌坐、爬撐……口中發出可怕的呻吟,衣裙開始自行撕裂。
兩人相距丈五六,這異象匪夷所思。
“饒了她……”倒在床上的靈幻仙姑哀叫,“我們早就被你在無極縣,擺佈得心膽俱寒,我們也是身不由已,不得不接受他們的驅策。”
“我要口供。”曹世奇聲如雷震。
心月狐哀叫一聲,衣裙凌亂摔倒在地。
“我們真的不知道三郡主的動靜,天黑之前她的確還在城內,可以肯定的是,這期間她不曾北行。”
“姑且相信你們一次。”曹世奇還真有點不煎迫,口氣一軟,“下次相逢,一定要你們好看,離開我遠一點大吉大利,下次你們不會再如此幸運了。”
他昂然轉身大踏步離去,在門外一閃即逝。
“你給我小……心……了……”心月狐狼狽地用破衣掩住胸膛,跳腳尖叫。
五更天,天將破曉。
馮家大院的人,僅派出兩個人戒備,把守在一處小院子的臺階上,顯得懶洋洋戒心低落。
主要的勁敵一擊即死,沒有刻意防範的必要了,目下警衛的重要責任,是等候前來報訊的人。
城內城外都布了夜間活動的眼線,城外是眼線佈置的重點,只要發現有欽差嫌疑的人,立即通知負責截人趕往攔截。同時,得派人前往指揮中樞報訊。
夜間指揮中樞仍然留在城內,顯然有點失策,好在留在中樞的人,全是可高來高去的高手中的高手,飛渡城關出城支援毫無問題。
天將破曉,不可能有人不知死活的人前來撒野,他們也沒有敢來撒野的仇敵,唯一需要提防的仇敵是曹世奇,而曹世奇已經死了。
他們需要充分的休息,天亮之後,很可能有所行動,估計欽差必定會在最近經過此地,必須加強偵察,白天尤其辛苦。
已經損失了不少人,不敢再明目張膽沿途設卡盤查,避免被逐個擊破,不能再枉送性命了。
因此自新樂以北,連伏樁也撤消了,人手在真定附近集中,真定有真定衛兵黨羽協助,用飛騎策應,足以對付暗中護送欽差的小隊人馬。
早些天發現的幾隊便衣兵馬,人數最多的是羅百戶這一隊。
這幾隊兵馬,證實是派來沿途保護欽差的禁衛軍,虛虛實實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不敢散開活動,避免被三郡主這些人乘機殲除滅口。
所有的人皆沉沉入睡,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啦!
右面階下的警衛,突然身旁多了一個人,大吃一驚,張口欲叫,腦門已捱了一擊。
左面那人恰好轉身,看到同伴急撞而來,百忙中伸手急擋,同時大叫一聲。
很不妙,擋住了撞來的同伴,咽喉突然被一隻大手所扣住,右肩一震,透過手臂的六條經脈全被震斷,當時卻無感覺。
“乖,好好回話。”從後面擒住他的人低聲說,扣喉的手略松,“在下偷襲不會殺人,你的命保住了。告訴我,三郡主目下在何處?”
“去你……孃的……”他頑強地咒罵。
“你似乎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好漢。”
“大爺命只有一……條。”
“唔!可敬,但我不會因你可敬而放手,我會用另一種方法仁慈對待你……”語間逐漸改變,變得輕而低沉,“三郡主白天曾經在這裡歇息,你們呢?”
“我們在伏城驛,搜查一隊南下開封的客商,後來又追幾個可疑的人南下,申牌左右才到達府城。”
“可疑的人查出底細嗎?”
“可能是後軍都督府的探子,也可能是姓曹的幾個人。”警衛乖順地有問必答,與先前強悍的態度截然不同,像是變了一個人。
“三郡主到何處去了?”
“連夜趕住西行莊。”
“西行莊在何處,為何她要趕往西行莊?”
“西行莊在城西十八里,位於至獲鹿縣城的官道旁。那一帶是丘陵區,午後曾經發現北面有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