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綠眸?!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雷絲娜傲慢地瞄了一眼,手一舉消毀她的記憶,少了善良的嫉妒女孩,還能受人喜愛嗎?
她拭目以待。
“還不進來幹什麼,磨磨蹭蹭等世界末日嗎?你不是恨他恨得巴不得親手殺死他,現在給你機會好好把握,不要心軟,把眼神放狠,殺了他你就自由了。”
魔鬼的引誘就在耳邊,句句含著對生命的輕賤,瘻動人們潛藏的仇恨,勾引他們一步步走向滅亡的盡頭,狂笑交易的完成。
聖潔的靈魂和跳動的心臟,祭臺上最鮮美的貢品。
繩索刀劍俱在,上膛的白朗寧手槍,置人於死的氫酸鉀,刨心的利爪,攻擊性強的巨斧,以及巴豆大小的“食物”——據說是大嫂的手藝,夠狠吧!
一樣一樣叫人咋舌的東西不斷地送進來,用意明顯得讓人寒毛一慄,是什麼樣的女人會唆使父子相殘,將人命踩在腳底下視同塵土?
若說風是靜止的,那麼她便是搖擺的火,打破既定的定律張牙舞爪,將所有的規矩燒成灰燼。
“藍道,你來了,快過來讓我瞧瞧你,好些日子沒見你挺想念你的。”不受影響的伯爵夫人笑得開心,揮手一招。
不情不願的藍道像個別扭的小男孩,一臉陰沉地向前兩步,但他不是自願的,而是有隻無形的腳用力踹他屁股,他一個重心不穩就顛了兩下。
其實那股力量是叫他殺殺殺,別客氣,儘管下手,死了就埋十尺見方土地,管他哭喊不捨,風雲變色。
“沒長肉也沒瘦多少,老卡頓把你照顧得很好,沒讓我操心。”她十分欣慰。
“你懷孕了?”盯著她臃腫的身體,藍道語音晦澀地問道。
“是呀!看得出來像顆球圓滾滾的,裡頭的小人兒成天拳打腳踢,吵得我睡不好、吃不好,老擔心他們想到外頭玩。”艾莉亞臉上散發為人母親的慈光,語調細細的好不溫柔。
“他們?”他眉頭一皺,眼中多了厭惡。
“是一個小藍道,一個小雪拉喔!他們一定會像哥哥姐姐聰明又可愛,把所有的男孩女孩都迷得暈頭轉向。”讓他們都到家裡來做客。
“什麼小藍道、小雪拉?兩隻沒長毛的仔貓也值得炫耀,他們絕對比不上我,我是無可替代的。”那兩塊肉還及不上他腳上的一根毛。
輕蔑的眼一掃,他表現出漠不關心,彷佛那不過是一道過期的垃圾食物,丟了並不可惜。
“每個人都是無可取代的,孩子。”停了一下,艾莉亞露出聖母一般無私的笑容。“他們有他們未知的幸福,你有你光明的前途,你們都是神所眷顧的孩子。”
神愛世人,祂的慈愛不吝嗇分給每一個需要祂守護的小羊。
“我不是孩子,我也不信神,別想用虛偽的笑融化我,不高明的伎倆就像三流的小偷,手段用盡還是無法得手。”哼!休想用笑臉矇騙他。
天使會折翼,因為天堂已經不存在了。
呵……呵……居然說她是小偷。“你這孩子就是這麼不坦率,老喜歡做些極端的事,這點跟你父親很像。”
“誰說我像他!”
“我跟他一點也不像!”
兩頭雄獅子怒視的一吼,互相瞪視又迅速轉開,不把對方看在眼裡。
“瞧!連說話的口氣都一模一樣,還說不是父子……”好笑的聲音尚未歇止,一道急馳的雷聲狂吼霎時響起。
“我才不承認他是我父親,他憑什麼當個父親,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有什麼資格擁有孩子!”他該一生無子,孤寂終老。
“我說過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對你母親我是付出真心,我不曉得她為什麼會死?”他真的愛她,在他年輕的歲月裡。
那一份愛愛得刻骨銘心,愛得他骨子裡都發疼,深入血液,融入他的心,如影隨形。
他可以為她拋棄一切,地位,財富、權勢都不及她萬分之一,在傳統的包袱下他力圖衝出重圍只為留下她一顰一笑。
不懂她為何始終拒絕他的求婚?說什麼堅貞的愛情勝過那張薄薄的紙,世俗的眼光束縛不了她的愛,她會用生命證明她對他的愛永世不渝。
就這樣他們相愛了十年,也生下一個兒子,但是她還是不肯說她從哪裡來,一味地用最純潔的笑容敷衍他,指著遙遠的大地說:我的家在那裡。
“藉口、藉口,一堆藉口!有誰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當你讓其他的女人躺在母親的位置時,你可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