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以為他收拾行李是回上海,可他的回答卻讓她覺得意外“我已經訂好酒店,明天就搬到酒店去。”
還沒有等康橋做出任何反應周頌安就直接說出“我等你,我們一起回上海,你要在這裡呆十天我就呆十天,一個月就一個月,一年就一年,即使一輩子也可以。”
“不……別……”即使知道周頌安這樣做不妥,但她能擠出來也就只能是這乾巴巴的這兩個發音。
不,別!
和她形成反差的是周頌安的坦然:“每一個人都是獨立性質的,我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也會為我所做一切事情、乃至事情產生的後果負責,這是我和我學生們說的第一句話。”
“頌安……”
“你會在這裡呆一輩子嗎?”
被動的搖頭。
他握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到門口:“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你,現在所要做的是回自己房間好好睡一覺,你的臉色看起來糟糕透了。”
被動的被周頌安推出房間,背後的門關上,康橋站在門口。
周頌安住的地方是韓家客房,房間就在第二層,客房是採用方形複方銜接式的,一間連著一間,中間是四方形的露天花園,隔著那個四方形露天花園,康橋看到站在她對面的霍蓮煾,他看著就像是在欣賞花園裡的花,目光再往下,康橋看到另外的兩個人,韓棕的大嫂和妹妹,她們也正在看著她。
晚間八點,管家敲開康橋的房間,跟隨著管家康橋到了大廳,大廳外四角還掛著白燈,大廳裡一派燈火通明,韓家人都在,韓棕的大哥大嫂坐在一邊,韓棕的妹妹和妹夫坐在另外一邊,而……
而霍蓮煾也在場。
看到韓家的律師之後,康橋大約也猜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這樣也好,那些煩心事早點解決也好,只要不動她在上海的工作室,其他的都無所謂。
所有人都在看她,想了想,康橋選擇坐在霍蓮煾身邊,這次霍蓮煾是代表霍正楷的名義出席,在公共場合上那點禮儀還是要顧忌的。
韓佑的開場白不痛不癢,盡說一些門面話,這些門面話大致是講給霍蓮煾聽的,類似於我們這樣做也是逼於無奈這樣的。
霍蓮煾倒也配合的很,不時用“嗯。”“嗯哼。”“我明白。”這樣的話來回應韓棕。
結束了長番無聊的開場白之後,在韓佑的示意下韓家律師把一個檔案袋交到康橋手上。
開啟檔案袋,康橋赫然看到她和周頌安在一起的照片,幾十張照片清一色紀錄的是屬於她和周頌安較為親暱的舉止,更有數張照片利用了借位技巧,於是,原本只是要好朋友間不經意的舉動變成了類似於擁抱接吻這樣只屬於情侶間的互動,更有幾張照片背景為深夜周頌安的公寓,門口,以及從窗戶印出來的依偎影像。
指尖在發抖,康橋很想把手中的照片狠狠的朝著那些人臉上砸去,那些人在窺探完了別人的生活之後居然還能如此的堂而皇之!
但不能,韓棕才離開這個家也不過是數十個小時時間。
把照片放回檔案袋裡,剛剛收好檔案袋就被坐在身邊的霍蓮煾拿走。
手擱在膝蓋上,把脊樑挺得直直的,目光一一從那些人臉上越過,最後停在了韓佑臉上,問:“把那些照片給我想要達到什麼?”
韓佑目光往著她左邊那一側,霍蓮煾就坐在那裡,也許韓佑覺得需要觀察一下霍蓮煾,以此來衡量他接下去的語氣拿捏,還有說話內容。
顯然,韓佑得到他所想要的,就像是外界的傳言那樣:康橋於霍家是那種可有可無的角色。
“康橋,我不想讓韓家的遺產糾紛長期佔據報紙版面,你也知道,人們喜歡看那些。”
原來是這樣啊,這樣還不容易。
可就是有那麼一些人做了婊.子還想要立牌坊,如眼前的這位韓家長子:
“但我也不想讓一些和韓家有過結的人來對我們的家事說三道四,所以,希望你能對外發表一份簡短說明,以妻子的名義闡明放棄丈夫遺產的繼承權,當然,也不是要你放棄全部。”
韓家律師把那份早就擬好的財產分割名單交給她,康橋上海的工作室被規劃在了必須放棄的這一塊上,而且排位靠前,就在公司股票下面。
“別的我可以不要,但工作室不行。”一字一句說著。
工作室真的不行,那裡有很多美好的回憶,以後,康橋要把它當成禮物送給一個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