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忘記。”
那就好,那就好,康橋心裡鬆了一口氣,在那口氣剛剛松下時又聽到他說。
“可那時你說的是照片。”
仰頭,目光呆呆落在他臉上,嘴裡喃喃問著:“什麼意思,霍蓮煾,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那時說的是照片?”
“又……”淡淡的語氣轉換成為了不耐煩,他手往她臉上伸,展開的手掌結結實實遮擋住她的整張臉:“又是用這副鬼模樣,康橋,我很討厭你這樣看著我,眼珠子看著要掉下來似的。”
“什麼叫做我那時說的是照片?霍蓮煾你說清楚一點。”手去扯他蒙在自己臉上那隻手的手腕。
“說清楚?好吧,那天給你看的不是除了照片還有影片嗎?你那天可沒有說影片。”這話,這語氣顯得那麼的理所當然:“所以待會,我去見我爸爸時,就不把照片給他了,我就把影片給他。”
“嗡”的一聲天旋地轉。
擋住了那張臉,那張在那個晚上他一直想毀掉的臉,這是他媽媽的房子,他的房間還掛著他媽媽的畫像。
而他居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和敵人的女兒上床了。
多可笑!可笑而且荒唐!這一切來得如此的毫無徵兆,以至於那個晚上洗完澡之後霍蓮煾站在床前發呆了近半個小時。
凌亂的被單,殘留在房間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在提醒著他,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之後,他讓傭人換掉所有床上用品,等到棕色的系列床上用品換成了深藍色時他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個夜晚他打電話給他的朋友,他們計劃駕駛帆船橫跨太平洋,在這之前他要做到的是把那段影片交給霍正楷,然後所有一切連同那個荒唐的夜晚到此終結,他要把這個荒唐夜晚發生的一切丟到太平洋海底。
可,隨著日期一天天臨近,他並沒有因為擬定好的計劃獲得平靜,反而心情越來越為焦躁,他總記得那具在自己身下瑟瑟發抖的身體,就像是屠宰場上被拔光所有毛髮的小鳥兒。
每當這個時候,霍蓮煾總是在心裡催眠自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於是,昨晚,他打電話給霍正楷。
再這樣下去,霍蓮煾想再怎麼催眠都無濟於事。
是敵人的女兒先挖的陷阱。
是的,是那樣的!
此時此刻,面對著那張雪白雪白的臉,霍蓮煾冷冷的說著:“康橋,現在感覺有點糟糕對吧?就像是賠掉了夫人折掉了兵?”
腦子裡暈乎得厲害,能抓得住的唯一念頭就是阻止霍蓮煾從這裡出去,這個念頭促使著她推開了霍蓮煾,然後急急關上衣帽間的門,並且用背堵住房間門,讓自己的身體宛如樹樁一樣豎立著。
她媽媽答應了她,以後要好好的,和她和霍小樊做很多的事情,他們三個。
霍蓮煾一步步走向她,如此輕而易舉的把她提起來,她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維持著讓她的眼睛睜著,睜著的眼睛緊緊盯著霍蓮煾。
也用盡力氣擠出那些可憐兮兮的發音:“霍蓮煾,不要把那些交給霍叔叔,那樣,我媽媽會死的,你不是怕鬼嗎?”
他似乎沒有被嚇到呢。
“霍蓮煾,我外婆一定捨不得看到我被欺負的,你是欺負了我,霍蓮煾你知不知道那晚你弄得我可疼了,霍蓮煾我告訴你哦,我外婆很護短的。”
還是無動於衷呢。
抖動的嘴唇還想開口。
“閉嘴。”冷冷的聲音在她耳畔盤旋著:“你現在這個死樣子已經比鬼更難看。”
說話間他手一鬆,康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飛了出去,她甚至於感覺到自己的飛行弧度就像是一片紙片人一樣,風吹到哪裡她就到哪裡。
霍蓮煾的臉越來越遠了。
衣帽間的那扇門關上了。
這個午後,霍家好幾位傭人都看見他們的小主人抱著那個“拖油瓶”走過一道又一道的走廊。
據說是他們的小主人在路上撿到的那個“拖油瓶”,據說她就昏倒在某個地方,聞訊趕來的姚管家告訴蓮煾少爺最近那個“拖油瓶”已經生病了一陣子了,姚管家還詳細告知了日期。
在聽到這些時蓮煾少爺加快了腳步,抱著那個宛如紙片人的“拖油瓶”改往車庫跑,期間,身強力壯的保安大哥想代手被他狠狠的拒絕。
這個下午他們的主人被蓮煾少爺涼在了壁球室。
這件事情得出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