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手掌擋住鏡子裡的臉。
次日,霍蓮煾出現在早餐桌上,放下了杯子康橋對上霍蓮煾的眼睛:“我臉上有東西嗎?”
她的話讓霍蓮煾垂下眼睛。
“昨晚是你送我回的房間?”霍蓮煾忽然問。
“嗯。”
然後他們之間再無交流。
叫住用完早餐想離開的霍蓮煾,康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緩:“蓮煾,我很喜歡的一位大師有作品展出,我想去看看,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地點在哪裡?”
“時代廣場。”
“中午我有時間,我陪你去。”
“那我還是不去了。”康橋看似很賭氣的說出。
說完之後康橋想站起來。
肩膀被壓住:“看完之後喜歡什麼告訴我,我給你買。”
“好。”應答著。
在康橋說完那句“好”的兩半小時之後,康橋把一把水果刀擱在一名老婦人的肩膀上,她對那位老婦人說“女士,能把你的錢包給我嗎?”
時代廣場人來人往而且警備資源充足,康橋的刀剛剛擱在老婦人的肩膀上,見義勇為的幾個人就迅速制服了她,與此同時有人報警。
紐約警察的辦事效率名列世界前茅,五分鐘之後,康橋坐在警車上透過車窗冷冷的看著她一直甩不掉的那一男一女。
一到警察局,康橋就向給自己錄口供的女警說明她這樣做是因為護照遺失之後的無奈之舉,同時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康橋表明自己願意接受遣送回國的意願,之後康橋提供了自己在上海工作室和若干和她熟悉的朋友的聯絡電話。
一切都按照康橋所希望的那樣,給她錄口供的女警和康橋說他們已經幫忙她聯絡移民局和華人公益組織。
兩個小時之後,康橋見到了移民局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表示他們會盡快促進這件事。
夜幕降臨時,霍蓮煾並沒有如康橋意料到的那樣出現在她面前。
這個晚上康橋住在看守所裡,和她住在一起的是酗酒鬧事的黑人女人和毆打老公的白人女人。
半夜,黑人女人和白人女人大打出手。
黑人女人和白人女人被帶走之後,看守所就只剩下了康橋一個人,康橋睜著眼睛到天亮。
接下來康橋度過了平靜無波的一天,這一天康橋還是沒有見到霍蓮煾,一直沒有出現的霍蓮煾讓康橋心裡的不安持續擴大著。
週一,康橋被移民局的人接到他們的辦事點,他們給她安排了房間。
當晚,康橋接到周頌安的電話,周頌安告訴康橋他在週三就可以拿到新的護照,而他已經定了週四回國的機票。
這一天,霍蓮煾還是沒有出現。
週二,移民局的工作人員告訴康橋,事情很順利,她最晚在週五就可以搭乘他們為她安排的航班回上海。
週三,康橋得到她具體回上海的航班時間,巧的是和周頌安同一班航班。
一切順利得讓康橋心裡開始戰戰兢兢了起來,在戰戰兢兢中週四到來,週四上午康橋在移民局工作人員還有一名紐約警察的陪伴下來到機場。
康橋跟在那兩位身後遠遠的看著坐在候機廳裡的周頌安,康橋並沒有和周頌安說她和他同一班機。
隨著飛機起飛時間越來越近,康橋的一顆心上上下下,就覺得一切事情不會那麼的簡單,就覺得此時此刻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然。
當移民局的工作人員把手機遞交到她面前,說一名叫做周頌玉的人要和她說話時,康橋的腿就開始發抖。
去接電話的手也在發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