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她,或者在她臉上凍出了一個大窟窿。
“別哭,好不好?哭也不是不可以,但每次哭的時候不能去咬嘴唇,要是你咬壞嘴唇了我吻起來破壞美感怎麼辦?”
他這話不說還好,他這話一說她哭得更兇,眼淚跌落個不停,一邊跌落著一邊說著:“我就喜歡,我就特別喜歡哭的時候要咬自己的嘴唇,我就喜歡咬壞自己的嘴唇,讓你以後吻我的時候找不到美感。”
這話要是換成從任意一個女孩口中說出來霍蓮煾一定會非常討厭,不知好歹且又無理取鬧。
可這話是她說的他就自動遮蔽那些,不僅自動遮蔽了他還覺得這話由她口中說出來萬分的可愛。
可愛到他的目光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她,從她眼眶裡掉落多少淚,他就用手擦掉她多少顆眼淚。
好不容易,等到她眼眶的淚水都掉落光了,他才敢問她:說看看,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惹你哭了?
那問話的語氣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就生怕著聲音一大惹惱了她,到時候她又哭了他該怎麼辦?
她抿著嘴,眼眸底下有著三分怪責三分氣惱三分的傷心。
“蓮煾,你是不是嫌棄我年紀比你大三歲?”
這罪名到底是打從哪裡來?又是怎麼來的?而且來得如此的莫名其妙,他對著她聳肩來表達自己的無辜。
她頓腳:“你剛剛回答了那個英國女孩說我是你妹妹?你是不是在潛意識裡更希望我年紀比你小?你回答她話的時候語氣可自然了,我覺得你一定在潛意識裡嫌棄我年紀比你大。”
真是個傻瓜,平日裡頭的察言觀色,順藤而上的精靈勁呢?
“沒有。”他回答著。
這一刻,霍蓮煾可一點也不想告訴她他心裡的想法,去年在地下電影院被嘲笑他的年齡不夠十八歲,而沒能給她買一張成人電影票讓他接下來很長時間裡一直耿耿於懷著。
說耿耿於懷倒不如說是丟臉,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時候她也跟著那些人笑,就好像他比她小三歲讓她很丟臉來著。
那噩夢般的一幕到他滿十八歲時才好點。
她似乎還不相信,還想說點什麼。
“我連死都願意陪你了又怎麼會嫌棄你呢?”
然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她都沉默著,沉默的任憑著他拉著她的手,一直到整片沙灘被夕陽染得金燦燦的。
她說:蓮煾陪我看日落吧。
坐在沙灘上,誰也沒有說話,落日光芒從他們彼此的臉龐中隱去,退到海面上,變成宛如逐漸收起的摺扇,最終最後一縷金色日光消失在天空盡頭,整片海灘失去屬於它的魔力,變得平凡無比。
暮色沉沉。
側過臉去——
她又在流淚了。
他的朋友說女人們是多愁善感的生物,女人們的眼淚往往都來得莫名其妙而匪夷所思。
“怎麼了?”他親吻她的鬢角。
“沒什麼,日落太美了。”她說著。
看吧,他的朋友說得沒錯。
回去的路上,她忽然變得兇了起來,她說霍蓮煾明天你不要用這樣的方式賺錢了,那些給你畫畫的人都對你不懷好意。
他只能提醒她他都把那些女人給他的手機號丟到垃圾桶裡去了。
“我不管,明天你找別的方法賺錢。”她又拿她的那雙死魚眼睛盯他了。
舉手做投降狀:好吧。
剛剛怕他不答應還緊緊繃著的臉瞬間宛如春風化雨。
因為太丟臉霍蓮煾只能躲在他們早上光顧的那家二手店門口。
此時此刻,康橋正拿著他們早上買到的畫具回到這裡,打算把那些畫具用較低的價錢賣給二手店的老闆。
在她對著那位老闆第三次笑時他有點呆不住了,這女人該不會覺得對那位老闆嬉皮笑臉的,就可以抬高畫具的價錢吧?
第四次她笑時他推開那扇玻璃門。
---
康橋被霍蓮煾拽離開了那家二手店,在暮色蒼茫中,在人來人往的商場通道上承受著他的吻,那吻可真的是來勢洶洶。
離開商場他們去餐廳吃飯,走出餐廳門康橋黑著臉,大手大腳慣了的蓮煾少爺看選單時都不看價格,結果那頓飯花了她兩百四十美元,自知道理虧的人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背後。
走了小段路之後他問她不叫計程車嗎?
計程車?坐計程車的錢都花在吃飯上了,停下腳步,回頭,目光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