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裡?
墊起腳,她在他耳邊一陣耳語,三點,他們進入了附近的便利酒店,她不著片縷的於他的身下,一邊擺動著身體一邊拼命的吻他,就彷彿害怕著從此以後她再也吻不到他了,身下的那具身體在他的抽.動中不停扭動著,洶湧的情潮使得她全身變成一種粉粉的紅,那層粉粉的紅被薄薄的汗水覆蓋著,在酒紅色的床單上宛如初初來到這樣世界上的小小生物,他看著她,眼睛都不想眨一下,看著她因為承受不了而流淚,看著她因為他的故意逗弄而向他哀哀求饒,他看著她,一分一秒都不願意眨一下眼睛,就彷彿從此以後他再也看不到她似的。
五點半時間,他們離開便利酒店,在酒店門口他們攔下一輛計程車,二十分鐘之後,計程車把他們帶到車站。
下車,他和她腳步都顯得有點漫。
這一天,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著的,有很多次她偷偷的去觀察他,在她沒有看他時候他偶爾也會去注視她。
最終他們的腳帶著他們來到那輛車身印有情人谷最著名的景點烏魯瓦斷崖的大巴車前。
她的目光盯著車站牆上的電子錶,遲遲不肯上車,他在一邊安靜的瞅著她。
她低低的問:蓮煾,你現在後悔來得及。
他拉著她的手上車。
大巴車在夜幕中離開了那片金山的海灘。
坐在車上的他們面容平靜,和一般情侶無異。
那一刻,他和她都不知道死亡到底擁有這一張什麼樣的臉孔。
人們傳說著死亡有兩張臉,當你對死亡不存在懼怕時它會讓你看到它溫柔的模樣,當你對死亡存在懼怕時他會讓你看到它最猙獰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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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魯瓦斷崖是情人谷的標誌性景點,傳說很久以前有一對因為在身份差異而得不到祝福的青年男女選擇從烏魯瓦斷崖上雙雙躍入深海結束自己的生命,從此之後,烏魯瓦斷崖就成為了見證忠貞愛情的神聖之地,每年都有因為得不到祝福而來到情人谷的男女,他們選擇用另外一種方式永遠在一起。
根據不完全統計,每年約有十對以上的情侶來到情人谷殉情,這些情侶的年紀有百分之九十的都在二十五歲以下,有一半以上的情侶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終拿著他們的護照離開。
選擇拿著護照離開的情侶們一些人給出“我祖國的球隊還沒有奪得世界盃我不甘心。”“沒有人幫照顧我心愛的寵物狗。”“我朋友之前和我借了錢沒有還給我,我怎麼想都不想便宜那小子。”“我剛剛知道我喜歡的歌手下個月要到我們的城市來開演唱會,我覺得我也許看完演唱會之後再來。”等等等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
說出這些理由的大多是來自西方的情侶,這些理由也就僅限於聽聽而已,為什麼會在最後時刻退縮他們心知肚明。
相較於西方人,東方人就顯得含蓄許多,大多人選擇以沉默對待,他們也有人會在沉默中說出“我捨不得我的家人朋友”,“我忽然意識到用死來解決問題是一種很懦弱的行為。”“我怕死。”
最為殘酷的一種說法就是:
“我……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愛她\\他。”
二零零六年夏天,印尼警方接到一通報警電話,接到電話的時間為凌晨一點,電話來自於距離警察局五公里外的四季酒店。
打電話的人為年輕男聲,年輕男人除了聲音微弱之外倒也思緒清楚,在電話中他告知他們需要幫助。
他們,也就是說不僅是他一個人了,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溫妮按照年輕男人所要求的迅速聯絡當地醫院。
當晚在警察局執勤的人不多,溫妮是趕往四季酒店的三位執勤人員之一,在酒店經理的帶領下他們開啟了那個房間,那個房間給溫妮的感覺就是安靜,房間周遭一切完好無損。
房間門口男式球鞋和女式球鞋緊緊挨在一起,白色的地毯上放著鮮花和酒杯,地毯對面是嵌在牆上的電視,電視畫面定額在一組色彩鮮豔的影象上,在瓢潑大雨中有兩位孩子在親吻著各自的嘴唇,他們手裡共同握著一個魔方。
房間窗戶緊閉,唯一的通風口來自於連線房間和陽臺的那扇門,遮擋住陽臺上的門簾是淺藍色的,夜風從門簾的裂口滲透了進來,挑起門簾的一角。
透過那一角是墨藍色的夜空和海洋,依稀間可以透過夜空看到星光,星光落入到了海面上,魅惑迷幻。
下意識間進入這個房間的三個人連同帶著他們進來的酒店經理都不約而同的放慢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