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的韓國女孩在韓棕那裡拿到大筆的分手費之後,又把記錄她和韓棕親熱的一切資訊拿到他面前,妄想從他這裡再狠撈一筆。
當時,霍蓮煾以為自己會很高興付給韓國女孩一大筆錢,畢竟這是他所希望的,他可以拿著這些嘲笑康橋的目光。
事實上呢?
事實上,他把那位韓國女孩狠狠的揍了一頓,他在揍完韓國女孩之後恨不得再把韓棕揍一頓。
木頭哪裡不好了?
木頭多好啊,木頭哪裡都好,木頭什麼都好。
韓國女孩頂這一張被揍腫的臉一瘸一拐的離開。
韓國女孩離開之後,霍蓮煾把她給他的資料放進了保險箱裡,有那麼一瞬間,他特別想把這些東西拿到康橋面前嘲笑她,可那也僅僅是一個瞬間的念頭而已,如果那些東西讓她傷心了怎麼辦?
第三個晚上過去之後,之前那些若有若無的想法在保險箱裡的那些質料支援下變得逐漸清晰成型。
他也許可以拿出一筆錢給那些專業人士,製造出讓一個人死於非命對於那些人來說很簡單。
只要他想,他有能力做到隱瞞她一輩子,關於“紙包不住火”這樣的話只對那些膽小的、沒有能力的人才起到作用。
只是,那也只是屬於他潛意識裡的想法,一種會隨著時間而加強的想法,這個想法也許會伴隨著他對她的想念,在半年後或者是一年後促使他給那些專業人士打電話。
打完電話之後,他在《蓄意破壞續姐婚姻》之後又給自己加了一條《指使他人謀害自己姐夫》的罪名。
現在,此時此刻,隨著“韓棕死了”這樣訊息的到來,後面的那條罪名於他永遠不會成立。
屬於霍蓮煾最為感恩的瞬間發生在二零一四年三月末的這個深夜。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在他生命最後時刻和她說出這樣一番聽起來就像是良心發現的話了“木頭,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訴你,韓棕並不是死於意外,是的,韓棕的死和我有關,當時我在聽說了他背叛你的時候氣壞了,你這麼好,他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木頭,你得原諒我,你看我都要死了,你看我們的孩子的孩子都那麼大了。”
十八歲,他從她身邊逃離,從巴厘島逃到了紐約,現在,他二十六歲,歷經八年時間,他終於找到了那條回到她身邊的路,從紐約來到新加坡。
沿著被綠蔭包圍的棕油道,停在有著陽光的所在,遠遠的他就看到了她,在很多人當中他第一眼就找到了她。
小小的,很沒有存在感的模樣,一如初初相見時。
一步一步走上臺階,擦這一個又一個的肩膀,最終,停在她面前。
眼前的女人光聽說她參加葬禮的次數就知道這是一個倒黴蛋,十二歲時她參加外婆的葬禮,十九歲她參加母親的葬禮。
二十一歲,她送走了比她還小十一歲的弟弟。
而現在,她二十九歲,這一次,她要送走的是她的丈夫。
你看,她的肩膀都被這些葬禮給壓垮了。
往前半步,伸出手。
讓她的頭擱在自己的肩膀上。
木頭,現在舒服點沒有?
木頭,我和你保證,我一定會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