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
再一夜來臨時,康橋和霍蓮煾躺在遊艇甲板上聽著海潮聲,這一天,他們租了小型的遊艇,遊艇一直往南邊方向開。
他們遠離海岸遠離陸地,和他們度過作弊時間的還有海風、海浪、有時時刻刻打算偷走他們香腸的海鳥。
在那個不太大的空間裡他們度過很多個親密時刻,嗯,蓮煾少爺還幫她扎頭髮呢,他為她扎頭髮自然不是致敬那些銀幕情人。
那時她在給他烤魚,他說她得把頭髮紮起來防止她的頭髮粘在看起來香噴噴的魚身上。
他抱著胳膊在一邊催她快點烤魚球賽就要開始了,催完之後又埋怨她為什麼不把頭髮紮起來,那時康橋很想一腳把他踹到海里去,她的髮圈更早之前就被他丟到海里去了,這位有一個癖好做的時候非得解開她頭髮,那時他把她哄到了窗戶那塊,一邊吻著她一邊從她衣服裡抽出胸衣,抽出胸衣之後就是髮圈。
康橋可不能把霍蓮煾踹帶海里去,她不會開遊艇,於是在她給他發了無數次眼刀之後他乖乖的說:我來給你扎頭髮吧。
最終他用一個裝飾花取代她的髮圈,笨手笨腳幫她扎完頭髮之後他也不看球賽了,就在那裡瞅著她,然後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木頭,要不要我給你畫一張像。”
霍蓮煾身上有屬於母親遺傳給他的藝術天賦,他七歲畫的畫現在還留在斯里巴加灣市皇室館藏裡。
就這樣康橋乖乖的按照霍蓮煾所要求的姿勢坐在臨海所在。
臨近尾聲時他說木頭你唇色不夠紅,於是他來到她面前,含住她的嘴唇,兩片嘴唇被他狠狠的吸吮在口中,直到她的嘴唇發麻了他放開她。
最後,出現在畫冊上的女孩嫵媚美好,特別是點綴在蒼白臉上的那一抹紅潤,柔嫩得宛如隨時隨地可以揉出水來的花瓣。
看到畫像時她哭了,哭得就像孩子,她從她愛人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樣:原來我是這樣子的,原來我就是這樣子的。
他把她畫得很美很好。
他看著她淡淡笑著,手一一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怎麼能不愛他呢,怎麼會不愛他呢。
可屬於人間的那種愛好像距離他們很遠很遠。
滿天星光下,她把手交到他手上,他們在甲板上跳起華爾茲,最初很一本正經來著,漸漸的不知道是誰先不正經,誰的腳先踩到誰的腳一下,誰的唇又是先去親吻誰的嘴唇一下,誰的手又是先摸了誰一下,最終他們沒有來得及到房間去,躺在甲板上,她偷偷抓了一塊麵包朝著在那裡偷看的鳥兒丟了過去,受到驚嚇的鳥兒展開白色的翅膀消失在茫茫的海面上,目光落在鳥兒消失的地方,直到頂尖所在傳來了一陣刺痛,“我的姐姐,你不專心。”他呵她,好吧,好吧專心一點,手落在埋在胸前的那漂亮的後腦勺上,雙腿緊緊纏上他的腰,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在一堆瑣碎的事情中悄然而逝。
三十六個小時之後,深夜,透過機場停機坪的圍欄,康橋追著那架遠去的飛機跑,一直到它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離開時他最後和她說的一句話就是:“等再見面時,我就十八歲了,十八歲我就可以給你買一張成人電影票了。”
那個時候,康橋所想不到的是那三十六個小時的作弊時間是屬於她和霍蓮煾最後的甜蜜時刻。
二零零六年夏天,命運終於揮起了長劍,毫不留情狠狠斬斷了屬於他和她之間的情緣。
此時此刻身處於一萬英尺高空上的霍蓮煾也永遠想不到,命運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給他和康橋畫上了休止號。
五月最後一天,深夜,那通電話成為了一連串事件的□□。
二零零六年,紐約,凌晨時間驟然響起的電話把霍蓮煾從睡夢中叫醒,知道他私人手機號的人不多,沒有多看就直接接起手機。
來自於電話彼端的是一個略帶蒼老的女聲,那個女聲在發抖著。
發抖的女聲說出:
“我把那個混蛋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