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往後靠,那擱在她肩膀上的手來到她的鬢角,跟著他的手掌力道臉往左側,他的唇來到她嘴角。
垂下眼簾,承受著他,和他唇齒交纏,這樣的時刻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在屬於他的那道氣息下她的三分情緒在沉醉著,一分的情緒在堅持著在掙扎著,拿開那伸進她衣服的手,讓那隻手重新回到腰間,之後那隻手再也沒有移動過,腳尖再一次的踮起,以便於他能更加舒服的捕捉到她的唇瓣,逐漸的,交纏在一起的氣息變成了男女交替著的喘息聲。
然後……
“呀——”很是誇張的聲音響起。
慌忙間康橋推開霍蓮煾,霍蓮煾低低咒罵了起來,混蛋,抬起腳腳踩在霍蓮煾腳上,回過頭去。
果然——
霍晟均小朋友站在廚房門口,做出雙手捂臉的動作,眼睛卻在手指頭縫隙露了出來,嘴裡一個勁兒說著:我什麼都沒看見,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霍蓮煾用故做親切的聲音問霍晟均你有什麼事情嗎?
小傢伙這個時候好像才想起什麼,他從兜裡拿出康橋的手機,拿在他手裡的手機還在震動著。
“橋橋,有人給你打電話。”霍晟均把電話交到康橋手上:“我看了一下有點像是舅舅的電話號。”
舅舅?片刻之後康橋腦子轉過來時才想明白霍晟均口中的舅舅說的是誰。
“可我不大確定是不是,畢竟,我給他打過很多電話他都沒有接,吳晟柔說橋橋惹惱了舅舅,說現在橋橋是舅舅的黑名單人物。”
是的,康橋現在於周頌安而言是類似於黑名單般的人物,上個月康橋曾經嘗試給周頌安打電話,可她打給周頌安的電話都是石沉大海。
再之後,康橋沒有再給周頌安打電話,她想也許這樣對大家都好,如果一味糾纏了就更加顯出她的虛偽。
電話正是周頌安打來的。
此時此刻,康橋沒有想到的是,周頌安會打電話給她,這會兒不知道怎麼的她接電話的手有點抖。
慌忙接起電話,在接電話時目光下意識去看霍蓮煾,天花板的照明清楚照出霍蓮煾的臉部表情,冷冷的,就宛如被鍍上一層薄薄的冰。
康橋捂住電話,看著霍蓮煾。
在她的這個動作下霍蓮煾一把抱起霍晟均,看著他們離開康橋這才小心翼翼的叫出”頌安。”
電話彼端是大片大片的沉默。
康橋手裡拿著電話不動。
隔著一道電波,兩個人就這樣靜默著。
小會時間過去,電話彼端傳來了悠長的嘆息聲,穿越過一個大洋的那聲“康橋”近在耳畔。
就宛如某一個週末午後,她在圖書館打盹,他手指敲在桌面上:康橋——
應答著,很自然帶出“頌安。”
就像是很多次有南風被驟然叫醒的午後。
即使她從來就沒有在睡覺時候流口水的習慣,可被叫醒後的第一時間她還是手去擦拭嘴角,擦完嘴角之後揉眼睛:頌安。
“現在,北京時間上午八點四十五分,今天上海天氣晴朗,溫度在27c-24c之間,五分鐘之前我的學生剛剛在我面前朗誦《再別康橋》,朗誦完畢之後她問我,老師,那首詩對於老師肯定有特殊的意義,因為聽的人比頌的人更加的投入,我順口回答了她,當然,康橋於我而言是一個女人的名字,我看著她從女孩變成女人。”
“我喜歡那個叫做康橋的女人。”
握在手裡的手機有些燙手,康橋就那樣握著那個燙手的手機站在那裡,直到手機恢復到了之前的溫度。
手機放回原來的地方,康橋在霍蓮煾身邊坐了下來,電視上正在播放動畫節目,霍晟均看得津津有味。
動畫節目播完,霍晟均被保姆帶回房間,這次康橋沒有跟上去。
小會時間過去,霍蓮煾從沙發站了起來,康橋拉住了他。
低著頭,康橋說:頌安三天後會來紐約。
“傻大個這是行李被偷上癮了?”霍蓮煾淡淡說著。
“蓮煾。”拽住霍蓮煾衣服的手力道更緊一些。
“別擔心,我保證他這次行李不會丟。”
康橋沒有說話。
“還是事?”
康橋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