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間畫手問起了他們的年齡,在畫手提及年齡時康橋很明顯感覺到霍蓮煾緊繃的身體。
然後他拿出蓮煾少爺的那種派頭,氣勢洶洶: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也是她剛剛出現時就注意到她?你也想知道她的名字,你也想要她的電話號?
呃——
畫手被霍蓮煾氣勢洶洶的話問得一臉茫然的樣子,他看著康橋,康橋暗地裡用膝蓋撞了撞霍蓮煾,乾咳幾聲,清了清嗓音,說:我二十,他……
霍蓮煾迅速接過康橋的話:“我也二十,我們剛剛看完一場成人電影。”
面不改色回答完畫手的問題之後,他拿起一本畫冊遮在康橋和畫手之間,冷聲:“這個問題到此為止,不要再喋喋不休,趕快畫你的畫。”
霍蓮煾說的“我二十,我們剛剛看完一場成人電影”使得康橋從肖像畫畫完之後就開始笑,就這樣一路笑著來到停車場。
坐在車上時她還在笑,和康橋形成強烈反差的是霍蓮煾,從肖像畫畫好之後他就板著一張臉,康橋笑得越歡霍蓮煾的一張臉就繃得越緊。
最終,忍無可忍,霍蓮煾拿起一本雜誌狠狠拍在她頭上:“有什麼好笑的?”
康橋停住笑聲,捂著嘴,用手掌遮擋住自己抑制不住揚起的嘴角。
“不許笑。”霍蓮煾聲音氣急敗壞:“康橋,你笑起來就像那種蠢透了的村姑。”
哦!手垂落,抿著嘴。
差不多一分鐘過去。
“生氣了?”霍蓮煾臉朝著康橋湊近。
康橋一動也不動。
表情不自然看了周遭一眼,霍蓮煾這才用一種勉為其難的語氣說出:“我收回剛才的話。”
康橋瞪著霍蓮煾。
“又,又要用你那雙死……”說到這裡霍蓮煾停頓了下來,片刻:“好吧我糾正,康橋笑起來不是蠢透了的那種村姑,而是很可愛的村姑。”
緊繃的臉鬆懈了下來,微微斂起的眉頭也開了,可還是不願意鬆開抿著的嘴角。
她眉頭開了他眉頭卻是緊鎖了。
他伸手擺正她的臉,細細瞅著,她瞪他:混蛋你想幹什麼?
他繼續看著她的臉,看著看著,漸漸的臉上表情寫滿了不高興,開口,說:
“坦白說,在電影院那裡聽到類似於‘你剛剛出現時我就注意到你’這樣的話我覺得有點扯淡,一般那樣的話只針對長相漂亮的姑娘,可……”
“我剛剛發現那位說的話好像有點道理,而且……”蓮煾少爺語氣可鬱悶了:“而且越來越有道理的樣子。”
也就是說蓮煾少爺承認了她是那種會讓男人們說出“你剛剛出現時我就注意到你。”的漂亮姑娘了。
心裡樂開了花,可還是很貪心,想聽他說出一些像現在這麼討人喜歡的話,於是,繼續抿著嘴。
如果上一秒康橋還認為霍蓮煾剛剛的那番話是哄她開心的,那麼下一秒她就知道霍蓮煾剛剛說的話沒有半點討好她的成分。
他真的因為她有可能朝著漂亮女孩這個標籤靠近在鬱悶,這樣更好,真的,她心裡更喜歡這樣的。
聽聽他都說了些什麼,他說木頭你不要太得意,那些人一看就是土老帽。
睚眥必報的蓮煾少爺由電影院事件聯想到他生平第一次在幹架這方面落下風,他說木頭我得想法子毀掉那個電影院。
不不,她可不願意讓他去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那種地方魚龍混雜的。
“不行。”她提高聲音。
“怎麼?”霍蓮煾的聲音比她還要高:“捨不得滿足比虛榮心的地方了?”
艹!
“我想讓你明年再陪我去,明年你就可以拿著身份證買到票了。”康橋一本正經說著。
他看著她:“你很想看那種電影?”
點頭。
“那等明年看完電影再想法子。”
康橋咧嘴,瞅著霍蓮煾笑,他們明年還要在一起。
拍了拍她的額頭,他回以她微笑。
他們在彼此眼眸底下看到屬於他們笑著的模樣,青澀懵懂,好像懂得很多的樣子可實際上也許什麼都不懂。
就彷彿她還是那個偷偷穿了媽媽高跟鞋第一次去參加聚會的女孩,而他是那個某天從爸爸大衣口袋裡翻出煙,偷偷抽了第一口煙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