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就被霍蓮煾推到牆上去,手托起她的下巴,迫使著她的眼睛對上他的眼睛。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
“至於你這副鬼樣子,你想掛多久就掛多久。”
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她也在看著他。
“真的可以掛多久就掛多久嗎?那你以後想吻我想和我親熱怎麼辦?你都不會覺得在和你接吻在和你親熱的是你一直以來討厭的女人嗎?”
“嘭”的一聲洗手間門大力被帶上,康橋撥出了一口氣,看來她剛剛說的話真的把蓮煾少爺氣壞了。
回到宴會現場康橋已經沒有見到霍正楷了,據說霍正楷被家庭醫生強行帶離現場。
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間,從衣櫃拿出睡衣,睡衣拿在手上康橋想她休息一會再去洗澡,現在她真的特別累。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傾聽著時間的聲音,滴答,滴答……
不一會,滴答滴答混合著雨聲,再過一會雨聲又消失了,連同滴答滴答聲也消失了。
世界安靜極了,然後有輕輕的腳步聲來到她床前,那個聲音在輕輕“木頭。”
緊緊閉著眼睛,集中注意力再去傾聽那些滴答聲,讓自己的思想呈現更為混沌的狀態,恍恍惚惚中有沾著溫水的柔軟布料在擦拭著她的臉,額頭、眼睛、臉頰、最後停在嘴唇上。
恍恍惚惚中,沾著溫水的柔軟布料被另外一種觸感所取代,是誰在偷偷的親吻她的嘴唇,從窗外偷偷爬進來的黑騎士嗎?
夜裡,黑騎士飄落在她的屋頂上,開啟窗戶,親吻了她的嘴唇,印下了生生世世的誓約。
不知道什麼時候,黑騎士的身體從背後緊緊的貼著她,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康橋看到了開啟的窗戶,有曙光從窗外滲透了進來,亮得驚人。
再次睜開眼睛時,天空已經大亮,康橋看到那隻躺在她手掌裡的手機,還是黑莓手機,款式也和之前被她扔進湖裡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白色換成藍色,是四月天空的那種純藍。
藍得宛如混沌初開之時,藍得宛如沒有歷經春夏秋冬。
純藍色的黑莓手機理念為:守候,此情可待。
把手機扔到一邊去,康橋來到浴室,站在鏡子前,果然,她的一張臉乾乾淨淨的,再來到窗前,康橋看到那組鞋印,那組鞋印最後停在了她窗前的麵包樹下。
半個小時之後,康橋知道了一件事情,霍蓮煾走了,昨晚霍蓮煾接到從紐約打來的電話,他的外婆在家裡昏倒之後被緊急送往醫院至今還沒有從昏迷狀態中醒來,接到訊息之後霍蓮煾乘坐凌晨四點的班機離開。
回到房間,康橋從床上撿起那隻純藍色的黑莓手機,拆掉電池,手機被她丟在那個漂亮的抽屜裡,那個抽屜通常好幾個月甚至於半年康橋都不會去開啟它。
換上校服康橋和霍小樊和往常一樣坐在車上分別往他們的學校,霍小樊因為霍蓮煾的離開顯得悶悶不樂。
康橋問霍小樊你在學校有沒有交到朋友啊。
霍小樊點頭。
“你都交了幾個朋友?”
霍小樊開始掰著手指頭數,然後給出答案“四個。”
“霍小樊交到的朋友有女孩子嗎?”
“有。”
“漂亮不?”
小傢伙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此時此刻,康橋才意識到她的小樊已經長大到明白關於男孩和女孩之間存在著的那種微妙情愫了。
車子經過中央廣場,在中央廣場的巨幅廣告上有著霍蓮煾和皇太后一起跳舞的照片,霍小樊手掌貼在車窗玻璃上,嘴裡喃喃叫著蓮煾哥哥。
“姐姐,蓮煾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啊?
目光透過車窗玻璃落在遙遠的天際:
久著呢——
那時,康橋想,一年的時間已經足以讓她忘記一些事情:關於花園裡的黑騎士和淡藍色水晶袖釦,關於那支舞和別在軍裝飛揚的金黃色麥穗,關於舞會陽臺上的漫天星光和藍白色幸運草髮飾。
必須,要忘掉。
統統忘掉。
同一時間,一萬英尺高空上,大片大片曙光透過雲層昭示天已經亮了,那些光透過機艙淡淡分佈在他指尖上,指尖裡彷彿還殘留著某種別樣的溫度,霍蓮煾知道那溫度與這驟然降臨的光無關。
閉上眼睛。
接到從紐約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