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酒杯溫和地說:“兩位將軍,這次衣錦還鄉想必感慨不少吧?一會兒可得把一路上一聞說說,讓我也聽聽有什麼趣事。”
“荒野之地而已,哪有什麼趣事。”
紀中雲客氣地回應了一聲,捧起酒一飮而盡,紅暈迅速爬上臉龐。一紀鎮剛自然也不甘落後,頭一揚酒杯也空了,兩人的豪邁之情不減當年,儘管都年過甲子,但依舊健朗無比,不過似乎有點暗自較勁的意味。
朱允文一放下酒杯,原本滿臉微笑瞬間消失,手一揮,宮女們立刻惶恐地退到一邊去,紀中雲似乎也意料到了什麼,一點都不顯慌張,而是笑咪咪地說:“聖上,有話不妨直說吧!”
朱允文眼睛溜溜地轉了幾圈後,才皺著眉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朕想知道,鎮北王規在到底持哪種態度?是想幫著令郎一起對抗朝廷,圖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或是依舊忠於大明,還是我大明忠心耿耿的鎮北王爺?”
許平和紀鎮剛頓時有些愣住,朱允文把話說得這麼坦白,讓二人有些預料不到;對於紀中雲,朝廷的態度一直都很溫和,這斬釘截鐵的問一在令人詫異。
反而是紀中雲鎮定許多,微微的一笑,反問:“聖上,如我有逆反之心,那此刻也不會坐在這與您同飮了,和我一起到京城來的就是餓狼營的大軍,難道我的態度還不明朗?”
朱允文冷哼了一下,說:“王爺,既然如此,你們不聽兵部調令,又從何談忠心二字。”
紀中雲也不惱怒,苦笑了一下,說:“您又何須明知故問呢?兵部不過是朝廷的一個傀儡而已,養的全是一群只會吃飯的人,紀某真正在意的是聖上的意思,兵部之令別說是我,破軍營和其他各軍哪個聽其調遣?”
紀鎮剛可不想在這時候被拖下水,馬上抬頭看天,裝聾作啞;許平自知輩分小,也乖乖地沒說話,心裡有些驚訝老爹竟然這麼直接地質問他,難道不怕紀中雲惱羞成怒嗎?
朱允文面色一下就有些沉了,不過還是壓著怒火,聲音嘶啞地說:“王爺,明人不說暗話,餓狼營盤據東北多年,卻不聽朝廷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