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上海官員大聲解釋:“這是雞生蛋的原理,我們只借錢給商人創業,還錢倒是小事,只要生意做大。每年稅收都會是一筆豐厚的回報,請大人放心,上海市只會越來越繁華,提交給南京的稅收也只會越來越多!”
常大淳的隨從大怒。責問:“你是什麼人?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下官乃是吳建彰,上海市副市長!”吳建彰躬身道,他與周立春一樣。並不懼怕常大淳這個閣老,上次皇上視察上海。明明白白的指出只要銀子,其他的都是次要。可以任由上海官員做主。
常大淳擺了擺手,阻止隨從繼續喝罵,他也看出來了,這幫混帳是鐵了心發展洋務,把祖宗丟掉九霄雲外去了,他這次來也是有求於人,不宜當場發作。
周立春也阻止吳建彰繼續分辨,這吳建彰他一開始是討厭的,造反之前,吳建彰是上海道員,三番四次指使官兵找他們會黨的麻煩,不過現在吳建彰是他的一柄利劍,既能發展經濟,建設上海,又能應付洋人,拒絕洋人不合理的要求,真正的多面手,他可不想吳建彰糊里糊塗的得罪常大淳,惹下禍根。
常大淳等了片刻,喝了杯茶潤了嗓子,說道:“不瞞周大人,此番我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上海視察,一方面是親身感受上海的發展與變化,還有一方面就是募集資金,你也知道,北伐戰事正酣,雙方你來我往,不過總體上是漢軍佔據上風,清軍早晚會失敗,戰事持續一天,都要一筆銀餉開銷,而上次募集的資金快要見底,所以常某不得不親自來一趟。”
周立春暗自譏笑,這幫守舊文官,只會在這個時候低聲下氣,我得好好拿捏,讓他們長個記性,免得回去又肆意汙衊上海市。
“這個,常大人你也知道,上海市憑藉一己之力,供應軍隊大部分軍餉,如今上海也是怨聲載道,下官要是再公開籌款,恐怕就要被千夫所指了,大人還是容下官好好考慮才好實施。”
常大淳板著臉,他認為這是周立春故意開脫,上海這麼多鉅富,隨便用個藉口抓幾個,他們還不就範!
吳建彰見常大淳陰沉著臉色,故意說得:“常大人有所不知,不是下官等故意拖延,就像大人說的那樣,這商人逐利,我們向商人募集資金,總要給他們點好處才行,長此以往,這商人都有特權,官府就難做了。”
常大淳氣哼哼的說道:“本官再給你們五天時間,到時必須籌集三百萬兩,這是皇上口諭,完不成任務,本官可沒法替你們開脫,告辭,你們留在這裡想辦法,不必送了!”
看著匆匆而去的常大淳,周立春等人相視一笑。
吳建彰忽然嘆道:“常大人這次來到上海,皇上也是用心良苦,朝中大臣反對洋務者就是陸大人和常大人領頭,自從去年陸大人來一趟上海,態度大為轉變,希望常大人也是如此,才沒有辜負皇上的一番心意。”
周立春早已明白這個道理,起身說道:“大家都散了吧,這幾天陪著常大人折騰,本官是累了。”
常大淳帶著憋悶之氣回到住所,心情本就不愉快,吃飯的時候又沒看見常再行,更是怒上加怒,對常淑英大聲問道:“你哥哥這幾天跑哪兒去了,為何總是不見人影!”
常淑英故意嚥了幾口米飯,支支吾吾起來,又大聲咳嗽幾聲。
如果是以往,常大淳就不再逼問,不過在上海的地盤上,容不得他大意,耐著性子問道:“這個畜生是不是又去尋花問柳了,我早知道他死性不改,就把他關在家裡,省的給我惹事!”
常淑英低著頭,小聲道:“哥哥說他去找嫂子去了,我也不知他去哪裡?”
“咳咳!”常大淳險些被嗆死,吹鬍子瞪眼睛,喝來管家問道:“少爺最近回來沒有?”
管家可不敢隱瞞,據實答道:“少爺三天前出去,一直沒有回來過。”
常大淳忍著怒意,又問道:“可知他上哪裡了?”
管家回想了下,不確定的語氣說道:“當時只聽少爺唸叨霞飛路什麼的,其它幾句話小的實在沒聽清楚,要不要小的去打探一下霞飛路是什麼情況?”
常大淳擺手道:“快去快回,府中上海本地人士多的很。”
不到一刻鐘,管家就面色古怪的回來,徑直說道:“啟稟老爺,這霞飛路小的打探清楚了。”
“說!”
管家看了眼小姐,見她正饒有興趣的傾聽,眼神躲閃了幾下,回道:“這霞飛路是上海市最大的煙花之地,那裡有上萬姑娘討生活,少爺去那裡……也是情有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