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輕功施展與我看。”司徒敬雷應了一聲,丹田中吸口氣,當即拽開腳步,遽變身形,靈動如蛇,敏捷無比,滿地遊走。其速之快疾,竟使施功者產生道道重影,彷彿身外化身一般。
風瀲看去,這輕功著實高妙,根本摸不清敬雷下一步將踏向哪個方位。他原地旋轉時,因太過迅速,竟激起飛塵,變成一道龍捲風,而看不清敬雷真身。騰空時,高達十丈開外。其起如飛燕掠空,其落如蜻蜒點水,落地無聲,身輕如羽。浮勁綿綿不絕,可從高至底,滑翔而下。環繞飛行時,好比流星劃過。
這時,風瀲道:“大哥且住,你這輕功,與冰凝的輕功毫無差別,乃星月派神功‘迷形幻體’。至於那‘囚龍棒法’,乃當年靠山王楊林的殺手鐧。那風羽天,是楊林的十二太保馬展所收的義子,承襲這種嫡傳武學。以他的造詣,自然不會看走眼。由此說來,你那棒法,坐定出自興龍幫了。”
司徒敬雷抱頭,嘆道:“哎,賢弟呀!愚兄闖大禍啦!在江湖上,三幫七派勢力最大,各種鎮門之功,武林鮮見。我更是沒有眼福,否則,就不會修煉各掌門的不傳之秘。我想,那金麗雯奪取秘籍後,將七本寶典編繪,合併成一書。最後為我所得,才造成這場災劫。”
風瀲道:“大哥無心之失,必不獲咎。所謂不知者不罪,你向諸掌門解釋清楚,再將秘籍奉還,也就是了。難道他們還會趕盡殺絕不成?”司徒敬雷苦笑道:“誰說不是呢,還書認罪,我都辦到了。可七位掌門咄咄逼人,非置我於死地不可。今遇賢弟,喜添幫手,你可一定要助我。現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說賢弟非塵世中人,能乘騎飛鳥,真有此事麼?”
公冶風瀲道:“你是我大哥,我對自不隱瞞。不錯,確有此事。小弟曾登上東海瀛洲,那廂仙女,說我是天將轉世,並賜我神鳥做坐騎。大哥放心,咱倆乘飛鳥而去,諒各派掌門也無可奈何。”司徒敬雷大喜,跪下道:“沒想到,我司徒敬雷生死存亡之際,辛遇賢弟,渡此災厄,大恩不言謝,請受愚兄一拜。”
風瀲慌忙把他攙起,道:“大哥,折煞小弟了,快快起身。大丈夫行事明白,我倆就在此處,等候各掌門到來,就給他們一個交代。畢竟,他們與我爺爺相交,若就此離去、避而不見,有失晚輩之禮。之後,咱們去崑崙山暫避,如何?”司徒敬雷道:“如此甚好,全憑賢弟做主。”
忽然,兩人身外,有人喊道:“司徒敬雷,今天你插翅也難飛。快束手就擒,老夫便留你一條全屍。”風瀲循聲望去,見七人乘騎而來,說話者,乃凌雲劍派掌門鶴雲霄。身後六人,分別是青雲派掌門蒼陵子、紫霄派掌門天玄真人、龍吟幫幫主東方嘯天、天殘幫幫主史雲飛、興龍幫幫主風羽天,以及星月派新任掌門息紅月。
風瀲攜敬雷上前,控背躬身,道:“晚輩公冶風瀲,拜見諸位武林前輩。”眾人一驚,連忙翻身下馬,唯星月派息紅月安坐不動,臉有怒sè。鶴雲霄伸手攙扶起風瀲,道:“小郎君,何故在此?”風瀲道:“晚輩yù至崑崙,半途於此打尖。”鶴雲霄道:“哦,原來如此。郎君有所不知,新任六扇門捕頭司徒敬雷,偷習各派絕學,如今已成武林公敵,老夫此來,便是取他xìng命。聽說這廝與你交厚,那老夫就在此先行謝罪了。”說著,重重一揖。
眾人一驚,鶴雲霄堂堂一派之尊,江湖中泰山北斗,執武林之牛耳,竟然低聲下氣,紆尊降貴,向後生晚輩‘謝罪’。由此看來,江湖傳言,公冶風瀲乘神鳥騰空,料非世俗人,並不是空穴來風。一時之間,除了息紅月和風羽天,都對風瀲心存敬意和忌憚。風瀲哈哈笑道:“我大哥司徒敬雷,誤學各派神功,雖有錯在先,卻也情有可原,難道各位當真不肯饒恕他麼?”
風羽天大聲道:“當然,老夫只知,獨門武學,唯本派可學。否則,不論何人妄練,一概誅殺。”風瀲道:“這是甚麼道理,江湖規矩麼?”風羽天呵呵冷笑,道:“老夫縱橫江湖一身,怕過誰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你若插手此事,就儘管放馬過來吧?老夫倒想看看,能乘坐神鳥之輩,到底有何本事。”說著,揮動水火囚龍棒,作勢打去。
息紅月突然道:“老幫主,且慢!公冶風瀲這廝,曾害死我師妹夏雪冰凝,我一定要報這個仇。”風瀲聞言,悔恨交織,心如刀絞,不覺流下淚來,道:“不錯,冰凝被我間接害死,你若報仇,我絕不還手。”說著,閉目待死。息紅月怒道:“你當我不敢殺你麼?”說著,挺劍刺來,哪知風瀲不躲不閃,像個木樁一樣站著。
息紅月想不到,世上確實有人在臨死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