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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殿內,寶光果然在大發脾氣!“老妖婆,你躲得過今日,還想躲過明日不成!看我明日怎麼扒了你那層皮!”
“師父,你在這發脾氣,又不能把大殿怎麼樣。大殿質量很好的,你打半天,它也開不了一個口,不如還是去煉器室發洩吧?”
寶光大喘氣,鬍子直翹:“我才不去煉器室!打壞了我的寶貝怎麼辦!打不著那老妖婆,我還不能打兩下大殿?反正各處大殿都是一樣,就當打在八卦殿了!”
“師父,你今年一百多歲了!成熟點呀!這樣下去,我師孃就真沒希望了呀!”
寶光突然眼圈一紅:“小徒兒,你師孃早被那老妖婆害死了!”
等等,這事怎麼自己一點沒聽說過?嬴烏寶一臉茫然,“我原來真有師孃?”
寶光有些扭捏:“算有……”
“你和師孃兩情相悅,沒來得及結成道侶,她就遭萬鈞暗害了?”
寶光更羞澀了:“算是吧……”
嬴烏寶突然靈光一閃:“師父!你不會是說流光師伯吧?”
寶光一手握拳,放在嘴邊,不停假咳,避而不答。
嬴烏寶嘆了口氣:“聽說流光師伯從小就照顧你長大,有些孺慕之情也很正常。山中歲月寂寞,修行之人成年後容貌又鮮有變化,孺慕變愛慕,也實屬常情。”難怪裴師兄之前對自己說,師孃基本沒希望了。
這話說的寶光眼睛更紅了,流光未定為繼承人之前,大多數時光都和自己一同生活在這兩儀山上。後山那紅磚大房,一片田園,就是流光執意要建成如此。她說:“我們的家如果沒有毀於獸潮,想來就是這樣的。”
天權山上,流光曾經短暫居住過的地方,早已面目全非。師兄繼任掌門後,不停的收徒,人人都想住在更靠近大殿的地方。漸漸流光的痕跡就被取代了。
所以他不願意收徒,他想守著他和她的兩儀山,不被外人打擾。實在被逼無奈,收了環佩後,他便將自己原來的住處改成了煉器室。而他自己搬進了,曾經流光的閨房。他守不住這座山,那便守住這間房也好。
47 你們又長大一歲
寶光和嬴烏寶就這樣對坐沉默著。在烏寶看來,逝去的流光師伯定然是極美的人,只可惜好人難得善終。明日,待到明日,定要叫萬鈞伏誅!
想想那萬鈞說什麼?“我欲親自嚴加看守綠意,演練你們另尋他人。”真是可笑!區區一個綠意,竟然也拿出來當藉口。果然做壞人的第一要素,就是臉皮要厚!
又過了片刻,裴師兄傳來訊息,說晨光師伯已借仔細宣講為名,將眾人引離天權山。寶光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兩頰:“小徒兒,走,去藏寶室和煉器室搬法寶去。我定要佈置周全,不讓她明日有一絲可乘之機!”
“是!師父!”嬴烏寶拜師以來,第一次認真的回答了寶光師父。
需要搬運的法寶,不僅大型,還十分的多而繁複。一個人的乾坤袋都很難裝下,不過嬴烏寶知道,寶光師父未必只有一個乾坤袋,他只是需要有人陪著,他怕出差錯,他需要有人看著他!
明日天權洞府開啟之地,就在天權殿前,準確的說,就在名劍榜的位置。寶光師徒再至之時,臨時搭建的演武場,已經拆除,整個天權山山巔都空無一人,想來是晨光和裴煥臨走前,特意囑咐過清場了。
寶光師徒二人開始忙碌起來,一邊擺放,一邊除錯。有些不夠順暢的地方,嬴烏寶也不再藏私,詳詳細細的一步步指導寶光進行了修正。反反覆覆一直忙到了深夜,等全部結束之時,晨光和裴煥也回到了天權山。
晨光和寶光相互對望,同時鄭重說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他們沒有第二個一百年了,不是飛昇,就是死,就再也不能替流光報仇了。
裴煥和嬴烏寶被兩人間的氣氛所感染,心中不由沉重了幾分。寶光摸了摸烏寶的頭:“說起來,現在如果是在凡人界,應該家家張燈結綵過除夕吧?”
晨光點頭:“沒錯,那時你還太小,我和流光都是經歷過的,真的,非常熱鬧。流光,一直非常懷念,時常說想要在山上也熱鬧一次。可惜師尊不允。”
寶光低頭看著烏寶:“早知,就算忤逆師尊一次,也該讓師姐她高興一次的。以前她每年都會說上一句‘寶光,你又長大一歲。’”他頓了頓,好似有些哽咽的喃喃道:“烏寶,你又長大一歲了……”
莫名的,嬴烏寶鼻頭髮酸,小小聲“嗯”了一下。
很快,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