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她才徹底明白!要不是這傢伙自作多情,濛濛能對她態度大變,像是防賊似的,防了她那麼多年?以致一步一步鑄成大錯?
她咬牙切齒道:“我突然覺得,中庭被毀真是太冤了!”
“也不盡然。魔神早有不軌之心,即使沒有我們,他也能找到別的機會,聖主大人毫無防備,中庭陷落是遲早的事情。”
墨承青安慰著她,其實兩人心中都明白,過去無法被改變,當他們從時空裂縫中掉落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各自的命運。
“走吧,這兒也沒什麼好看的了。墨泉柯白等幾日,才動身去追我們。我們難道要跟著他在這兒傻傻等?”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場景突然模糊起來。花園也好,墨泉柯也好,都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泛起了漣漪,漸漸消失不見。
連同他們腳下的黃土路都晃動起來,慢慢變成了青石板路。
“玎!”墨承青下意識地緊緊握住玎的手。
“我在這裡!”玎緊張地警惕著四周,不知道搖光又在搞什麼花樣!
然而,當週圍的景緻再度清晰起來,她卻愕然發現自己和墨墨已經身處一個萬分熟悉的地方。
她的目光有些懷念,有些迷離,“中庭……墨墨你看,這裡是中庭的城門……”
墨承青見玎仍舊在他身邊,這才安下心來看向四周,青石板路的盡頭,一隊護衛森嚴的人馬正緩緩駛來。
“玎,這是我們第一次面見聖主大人的日子。你可千萬不能激動,不能被搖光左右!”
“我沒事的,雖然當時心裡恨得要命,可是後來不是都弄清楚了嘛!”玎看著那隊人馬,眼中流露出無限感慨。
車,還是那輛車,只是現在它不再是自己飄浮前進,而是多了兩匹拉車的牲畜。
護衛,就不是墨泉柯了,而是一大隊穿著整齊鎧甲的侍衛,神情嚴肅,寒氣凜然。
墨泉柯騎著馬,緊緊跟在車廂的小窗左右,時不時地就瞥向那一尺見方的小窗戶。
他面無表情,可心裡卻在不住祈禱,希望車廂裡那幾個別再打起來了!
車廂裡,正處在難得的肢體休戰中。
頭髮亂得像稻草一樣的祝濛濛,要不是那一身華貴的女帝正裝,跟街頭的瘋婆子幾乎別無二致。
蘇小巧護在她身前,形容就更加狼狽,衣服都被撕破了好幾個口子。
如果說祝濛濛對小玎初始還很有好感,那她最多也就是那個好玩的小丫頭當做一個可以逗弄的物件。現在被小“玩具”弄得狼狽不堪,她心中怒火如何能平息?
她柳眉倒豎,惡狠狠地威脅道:“小丁姑娘!你一而再,再而三對女帝大人不敬,聖主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反正你們現在也沒想放了我們!”小玎像個護崽子的老母雞,張開左臂,護在車廂的一角,右手則將丁媚寄居的白虎匕橫在胸前。刀刃正對祝濛濛和蘇小巧,閃著寒光。
而她身後的角落裡,墨墨虛弱地斜靠在車廂裡,雙手扶著車廂壁,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還不忘緊扣一柄短劍。他緊緊盯著對面那兩個打扮精緻的女人,不敢有絲毫放鬆。
他們大意了!
從時空裂縫中出來,他們一開始的位置其實是在和青龍域遙遙相對的白虎域。
玎為了治療他日漸崩潰的肉身,才帶著他長途跋涉,穿過玄武域,來到了現在定居的小村寨。
他們自認走過了蠻荒時代的大部分土地,對這個茹毛飲血的時代已經十分了解,金丹期就可在小城鎮裡稱王稱霸,更何況已晉升化神的玎?就算是虛弱不堪的自己,也難有人可以近身。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蠻荒人口中神聖無比的中庭,竟然不只是一群會忽悠的神棍。
他們原以為這是一個仙凡混居的時代,可直到這時,他們才明白,中庭和聖獸四域相比,才是真正的仙與凡。
而不幸的是,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是仙,如今卻被證明,他們不過和那些穿著帶血的獸皮襖子的人是一樣的,一樣只是凡人而已!
如果不是白虎匕還算神兵利器,如果不是那個青龍星君對他們還有一絲庇護之心,他很懷疑,自己和玎是不是早就被打回原形,只能任人宰割。
車廂外傳來青龍星君暗含警告的聲音,“前面就是城門,你們收斂一點!”
“星君大人!這一路上,我們已經忍讓再三!您怎麼能如此偏心!”蘇小巧忿忿不平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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