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赤家大宅中的私建挪移陣相仿,烏寶三人使用的這一座大陣也是建在地面之下,而出口則設在朱雀府邸中的藏。此前大半天,三人便是在藏的靜室中閒談。
從藏到被墨河山“霸佔”的主宅幾乎要穿過半個朱雀府邸,南宮無方走出藏,下意識地往小樓後方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卻不由一愣,“有緣山怎麼不見了?”
“什麼山?”無方聲音不大,只有在他身旁的烏寶勉強聽見,有些疑惑地問道。
南宮無方微微搖頭,小聲道:“沒什麼,可能那個吝嗇鬼是後來才搬來的吧。走吧走吧,先把墨河山給攆走!”
待幾人遠遠路過梧桐苑的時候,南宮無方的神情突然變得像是見了鬼一樣。他驚唿道:“那,那裡不是梧桐苑嗎?怎麼變得像荒郊野嶺?”
烏寶遙遙看去,也不由皺眉。梧桐苑看起來和三百年前確實有些變化。或者說不是“有些”。而是根本就從江南豪門秀女變身成了粗獷不拘小節的西北大漢。原本精緻的屋舍只剩了寥寥幾間,其餘的地盤統統被各種野花野草佔領了!
南宮爺爺瞥了無方一眼,“這你得去問藥老。三百年前他搬進朱雀府,指明瞭要住梧桐苑。我們已經把梧桐苑附近的兩個院子都拆了,全劃給他老人家擺放家當。”
他說著還指了指小五,“呶,當年還是你五叔叔親自收拾的。可是架不住這些年你爹孃都不在梧桐苑住!藥老的藥廬山本是就縮小了十多倍才搬進府邸的。這不,他老人家嫌藥田太小了,指揮著藥童們給弄成這樣的。”
南宮爺爺斜睨著無方,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有本事你去找藥老要說法啊”!
“藥廬山?”南宮無方指著緊靠梧桐苑的那一座突兀的小山坡,“該不會就是那一座吧?”
他怎麼看都覺得這“藥廬山”特別的眼熟,要是在放大幾倍,那個形狀分明就是本該在藏背後的有緣山嘛!難道是那個吝嗇鬼從藥老手中繼承了家當,就毫不客氣地改名了?
南宮無方心裡嘀咕了一會兒,覺得這事兒還真像是那人能做出來的,頓時也就不糾結了。畢竟現在應該全力應付那個墨河山才對!
南宮爺爺只道他是感慨物是人非風景不同,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一路聽無方說著“府邸內的這處原來以前是這個模樣”,幾人不緊不慢,散步般的走到了主宅前。
一踏進主宅的院門,南宮無方爺孫倆加上小五三人臉就黑了。烏寶也是頗覺得哭笑不得,這個墨河山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只見主宅中,三五個侍者各司其職,煮酒烹茶,打扇捶腿,一個不缺。足見墨河山一個人在主宅中過得多麼愜意,似乎完全沒有察覺自己是被晾在一邊的。
他見到南宮爺爺等人走進院中,還一臉驚喜地主動起身迎接,“見過族長大人。大人來的真是時候,這雲邊茶剛好到了可以入口的時分,大人可願賞臉一品?”
南宮爺爺心裡嘔了一口氣,又不好說什麼。一來人家用的侍者都是自己帶的,二來人家用的茶葉和酒也都是自己帶的,合著這位是早就知道自己會受到冷遇,才提前都準備好了?
“賢侄客氣了。這雲邊茶我聽說飽含了水靈力,你還是自己享用吧。”南宮爺爺僵著笑臉說道,請火屬的朱雀喝雲邊茶,真虧這小子想得出來!
墨河山好似這才察覺不妥,連聲致歉道:“是晚輩疏忽了。大人您教訓的是。既然如此,不如這杯茶就賞給我的侍妾吧。如此珍稀之物,還是不要浪費的好。大人您說呢?”
“賞給侍妾?既然墨大人您這麼有心,那還不快端著茶壺回青龍府邸找您的侍妾?”南宮無方氣不過,不軟不硬地回敬道。
墨河山哈哈大笑,“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戰炎新夫人的弟弟吧?你可真會說笑,這茶要是送回青龍府邸豈不是就要煮老了。我說的侍妾自然是你身邊這位!”
此話一出,頓時無方几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我爹人在何處?我並未看到婚書,河山大人現在就認定我是您的侍妾,未免言之尚早。”烏寶垂著眼瞼,不慌不忙地繞過堵在主宅大堂門口的眾人,走進屋子,“還請大人派人請我爹過來吧。”
她緩緩在屋中左邊一排椅子中擇其一而入座,這才又微微恍然道:“對了,河山大人,那壺茶還是倒了吧。我們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它已經煮老,不能喝了。真是可惜,可惜。”
墨河山雙眸眯起,這個女人不對勁。三百年前驚鴻一瞥,他就覺得好像和傳聞中的嬴餘之女不太一樣,今日所見,更是與他這些年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