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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小翠走出了墨河山的屋子。一身和眾人無異的侍女服並不惹眼,可行走間不時從略寬鬆的衣袖中露出的手腕卻異常扎眼。
無論是她那豐盈了許多的紅唇,還是被滋潤得豔光四射的面容,亦或是顯出雙腿間不適的羸弱步履,都不及那手腕上的玉鐲來得讓人嫉妒。
“這隻鐲子乃是上等的仙寶。說!是不是你趁大人不在,從他房裡偷的?”
“就是!大人說了,要把這隻鐲子送給他的心愛之人。你還不快還回去!”
“等大人回來,一定會扒了你的皮!”
小翠抬起左手腕,右手輕輕拂過那彷彿是臂釧一樣緊箍在手腕上的鐲子,微微露出輕蔑之色,“你們還是讓開為好,我奉了大人的命令,現在要出門辦事,若是耽擱了,你們誰來擔待?”
“就知道拿大人的命令來作威作福!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大人一早就去了軍營,你若不相信,大可以追去問問。正好,也省得你們說我不給機會,去啊,去軍營為大人貼身服侍啊!”小翠一把推開攔路的幾個侍女,帶著高傲和鄙夷揚長而去。
她出門之後,在北斗都城中閒逛了幾條街,才不緊不慢地來到一處隱蔽的後巷中,有節奏地敲了敲其中一座小院的後門。
沒多久,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門後,隔著木門語氣不善地問道:“你怎麼來了?難道不知道朱雀屬地最近風聲變緊了嗎?”
小翠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風聲緊不緊,與我來找你有何關係?我大大方方地來找閨中密友聊聊天,他們也管得著?倒是你,鬼鬼祟祟,才更惹人懷疑吧?還不開門?”
門中之人咬牙暗恨,卻到底是開了門。
小翠見門開啟,也不再與這人在院中多說,徑直朝這人的屋子走去。
“你……”這人還想說什麼,最終恨恨地嚥了下去,關上院門,跟著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進屋,這人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責問道:“說吧,這次來你又想做什麼?聊聊天?你這話說得還不如去騙鬼!”
小翠轉過身,抬著頭直視這人的雙眼,“呵呵,我可不就是在騙鬼嗎?膽小鬼,自私鬼,還是個吃裡扒外的惡鬼!”
“翠姑娘,你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找茬?我是什麼樣的人,輪不到你來置喙!”
小翠嗤笑道:“怎麼?你在陣前奮勇殺敵,就能證明不膽小?你對同僚關懷照顧,就能證明不自私?哦!對了!你還真不是吃裡扒外!”
她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人魁梧的身材,“嘖嘖,看看你長得這個樣子!真是難為朱雀一族的人都當你是朱雀部屬了!你說,要不要我去提醒他們,山歡,山膏,呵呵,你山歡隊長可是出自山膏一族啊!白虎一族的附庸,山膏一族。”
白日當頭,屋外陽光明媚。陽光從門縫,窗縫中投射進來,變得昏黃。將山歡的臉照得忽明忽暗,陰晴不定。滿臉的橫肉,在陰沉的表情下顯得更加猙獰。
“翠姑娘,你想去便去。當年我家入住朱雀屬地,大家也不是不知實情。你想用這個來要挾我,未免自大了些。”山歡沉聲道。
“哼!你以為你沒有親自動手,我就拿不住你的把柄?”小翠嘴上說得強硬,可態度卻不自覺地軟了一些,“我不跟你廢話,神嬰丹呢?”
山歡面色不改,淡定道:“我還沒拿到手。你且再等等。”
“不可能!”小翠尖叫道,“我打聽過了,夫人新一爐的丹藥早就分完了!是不是你將我的那一份私自扣下了?對了!說起這個,還有千針決!下半部也被你扣下了吧!快交出來!”
山歡冷笑道:“你既然打聽過了,何必來找我。自己去白虎屬地找夫人告狀,豈不是來得更快!”
“你當我不敢?”小翠向前一步,逼近山歡。
山歡雙手抱胸,戲嚯地看著她,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就是吃準了小翠她真不敢!
小翠惱羞成怒,“對!我是不敢!可我敢告訴河山大人!我說,其實我也不能直接見到夫人,我說,拿不到千針決是因為中間人不肯再出手,我說,那個中間人就是你,山歡!你覺得,你會有什麼下場!”
山歡臉色突變,小翠和墨河山,絕不能相提並論。墨河山那人陰險狡詐,極難對付。
“你是想魚死網破?告發了我,你的下場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
小翠的神情有些癲狂起來,“拿不到千針決,我的下場還不如去死!你到底給不給我!”